“……領袖,我們就這麼把‘失落資料庫’的秘密交出去,這真的好嗎?”
漫步在家園艦的街道上,一位跟隨在“逐光”領袖的科學家,還在試圖向他們的領導者陳述這件事的利弊。
將“失落資料庫”與那個援助文明分享的決議在科學議會上得到了透過,按理說這件事應當就此揭過,然而有極少數在議會上不同意此事的人,還是想要讓領袖改變後續的決定。
對此,“逐光”的領袖並不認同。
“我們總要展現出一點我們的價值,固然對方可能僅僅只是出於善惡倫理來選擇幫助我們,但生命不能總是寄希望於別人的善意。”
“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廢柴是無法讓人盡心盡力的,我們要明白這一點,文明之間或許利益不是最重要的,但一定會對決策有重大影響。”
“況且那些資料裡的絕大多數我們不也沒辦法破解嗎?交予對方的話,我們或許也能得到一些分享的知識,就算不能,也可以結得一分善緣。”
科學家聽到領袖的回答也不由地苦笑一聲,卻也沒反駁,只是在不斷嘆氣。
這些道理他其實也懂,往好了說他是倉鼠,不想讓手中的東西流失出去,往壞了說就是自私,哪怕他們無法解析那些資料,也寧願將之爛在手裡。
不過“逐光”的領袖並未在意此事,而是在心中思索著之前接到的回應。
不出他所料,那個文明確實對他們的“失落資料庫”表現出了興趣,同時他也知曉了那個文明自稱“監護者”,日後他們可以不用再“援助文明援助文明”的叫了。
然而由於跨度極為遙遠,至少“監護者”親臨“失落資料庫”是不可能了,他們只能儘可能將那些難以理解的破損資料提取出來,然後傳送過去,由那邊進行破解。
“逐光”文明沒少研究這些被他們視為命根子的資料,其中的絕大部分都已經碎得不能再碎,憑他們現有的手段完全無法重組;剩下的部分則全部都是加密資料,能被破解的也沒幾個。
對於這些東西,“逐光”領袖是沒什麼好留念的,他只是在思考,這些資料中是否會有能幫助他們徹底離開這個“地獄搖籃”的辦法?
雖然“監護者”沒說,但他知道之前那種讓貨運飛船跨越五百萬光年“瞬間移動”的方式多半就是“監護者”為他們準備的離開辦法。
事實證明了這個辦法正常情況確實是可行的,畢竟他也親眼見證了一艘貨運飛船毫無徵兆地就出現在了他們的星系中,憑藉此法的話他們用相同的技術向外移動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這裡特殊的星系環境導致了他們無法用這個辦法離開,甚至於星系之外的文明也無法用相同的手段進入這裡。
他們似乎被困死在了這裡,但是“逐光”的領袖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在最危難的時刻遇到了貴人,這便代表著他們的文明之路不該就此斷絕,就算真的毀滅不可避,那也是在他們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之後。
他又再一次召開了科學議會,目的在於商討針對“逐火者”的後續政策。
照理來說,有了“外來幫助”這個希望之後,他們應該停下無休止地內耗,團結最後一份力量,共同研究如何離開這裡才對。
不過“逐光”領袖是知道的,其他任何一個文明他們都可以選擇這樣做,唯有“逐火者”不行。
只有這個失落帝國,是不可行的。
星辰轉動,隨著“監聽哨站”的全天候無停歇高強度工作,李文淵逐步接收完成了那些“失落的資料”。
由於從那種古舊的“檔案庫”建築內提取資料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導致資料的損壞,哪怕“逐光”文明鑽研了這麼久,所能傳遞的資料量也極為有限,不過這也暫時足夠用了。
接收完目前的資料之後,李文淵第一時間就將之與“遠行者”的“檔案庫”建築內的資料做了對比。
他認為兩個相隔甚遠的星系內會出現同一種建築絕對不是巧合,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主導了這一切。
最終,經歷了漫長的比對之後,李文淵終於發現了其中有一部分資料是“完全一致”的。
哪怕是破損的資料、亦或是加密的資料,都可以透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對比相似度,而這之中就發現了一模一樣、可以被認定為就是同一項的資料。
這幾乎證明了承載了這些資料的“檔案庫”建築出自同一文明之手,然而銀河距離“搖籃”的距離卻有著極大的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