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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風切變!讓我來飛!(求訂閱!)

“通波呢?”徐蒼伸手朝著邸清泉勾了勾。

左座的機長看到徐蒼這個動作都看傻了,徐蒼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怎麼跟邸清泉這般沒大沒小?然而,邸清泉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順手就將夾在駕駛盤上的紙質通波拿給了徐蒼。

這個時代的737上的印表機遠沒有後面機型那般小巧便利,打出來的紙條寬度足足有後世印表機的兩倍還多。而且,紙條的紙質又軟又容易破,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被撕了。大約過了七八年,737上的印表機才會大規模的改革,連印表機用紙也會進行升級。

接過邸清泉遞過來的紙質通波,徐蒼看了一會兒就將之丟到了中央控制檯上:“通波上說的是中雨,怎麼區調上說轉大陣雨?”

這個時代,大家對於降水條件下的落地標準還不是很在意。小雨,中雨什麼的才不管,就看最後能不能看到跑道。

只是通常來說,白天條件下中雨是可以接受的,而在晚上,中雨就比較容易影響最後的目視參考了。不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如果達到了大雨,那就比較難辦了。雨水能直接在風擋上形成一層擦不幹的覆水層,就算是雨刷開到高位也不行,刮掉的雨水會被後面的雨水很快填補上,從而造成目視能力的降低。

然而,在各種程度的降水中,陣雨是比較特別的。對於陣雨的認定是一直很模湖的,是按照所報陣雨的最高階別來認定,還是不用考慮,完全憑藉機組人員的目視判斷?

比如說大陣雨,有人就覺得應該直接將之認定為大雨,還是說大陣雨不適用於統一的降水標準,取決於機組是否可以在決斷高度取得目視參考並在以下高度持續得到合適的目視。

或許會有人覺得為什麼要定標準,最後只以機組人員的目視判斷為準不好嗎?陣雨這種可變性的天氣自不必說,就算是報的穩定降水,如中雨。

雨水的分佈並不是均勻的,可能在某些區域降水比較密集,在某些區域稍微弱一點。在偏弱的區域,其實就對落地沒什麼影響了。

如此一來,那為何要對落地進行硬性限制呢?正是基於這個理念,即便很多航空公司有些降水條件下的著陸規定,可實際航班上的執行並不嚴格。

其主要原因是在基於飛行員過大的自主權容易導致一些強行落地的可能性,無疑會增加隱患。飛行員也是人,沒有哪個飛行員願意備降的,這就經常會導致飛行員在遇到邊緣天氣時產生主觀想要落地的念頭,即所謂的預設立場,以致於讓飛行員形成“管道效應”。

一旦形成管道效應,飛行員的視野就會變得狹窄。這裡的視野並非狹隘意義上的視力範圍,而是思考與觀察的廣度。開始主觀地忽略影響落地的不利因素,而一心只想落地,最後就容易造成安全威脅。

正是基於這個考慮,後期局方逐漸收回了飛行員的自決權,甚至在某些氣象條件下都不給機組人員進近的機會。

當然了,後世的降水標準制定得反倒是矯枉過正了,徐蒼都覺得有些繁雜了。不但是對降水強度的不同有不一樣的限制,甚至根據落地機場的跑道長度,級別做出了不一樣的規定。另外,在晝夜上和是起飛,是落地,還是起飛加落地都有不同的規定。

不過,不管是後世規定怎麼變,或者是嚴格與否,遇到大雨基本都不能落地的。即便是在現今寬鬆的時代,若是塔臺明確報了大雨,最後機組還落地了,那事後是要接受公司調查的。

“剛轉到漢京區調就給我們通報了最新情況了。之前一直是穩定的中雨,最近一段時間雨勢很不穩定,一會兒是中雨,一會兒是大陣雨。”邸清泉倒是對備不備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反正如果備降的話,那大機率也是備降到津門。津門離漢京很近,真要是備降後起不來,大不了坐車走陸路到漢京去。

邸清泉回憶了下:“剛才漢京區調是怎麼說的來著,本場有十一架飛機在盤旋?現在進近區域裡已經基本全滿了,沒有多餘盤旋的空間了。漢京的意思是提前讓讓我們決定是繼續進近,還是盤旋。如果是盤旋,他們需要提前將我們引導到津門東邊去,只有那邊還有可供等待的空域了。”

“都擠到津門東邊了?”徐蒼愣住了:“後面是要有飛機要進來?”

“你以為呢?漢京一天三百多架次的航班,現在就擠了十幾架算是很誇張嗎?再說了津門機場的航班也很繁忙,再等一會兒,津門東邊都得盤旋不了,估計要到渤海邊上轉圈了。”邸清泉笑道。

“什麼玩意兒?”徐蒼本身是不願意備降的。像漢京這種樞紐機場一旦應天氣原因關閉機場而導致的航班集體備降,一旦備降後,很可能就起不來了:“津門天氣這麼樣?”

不過,飛機上有邸清泉在,讓他跟空管局的領導說說,說不得可以走走後門。在民航業內,有關係跟沒關係,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津門?”邸清泉朝左座機長下巴一揚:“津門天氣怎麼說?”

機長連忙回答:“剛才看METAR報,津門天氣很好,至於TAF報上,暫時沒有天氣會變差的說法。”

“那就是天氣很穩定嘍。”徐蒼陷入沉思:“漢京這天氣確實難搞,降水先不說了,垂直能見度就兩百,有些不好弄啊。這下雨能下得垂直能見度降到兩百,也是少見得很。要是真得轉到渤海上空轉圈,那還不如直接備降津門算了。”

一般來說,下雨的時候能見度都比較好。可不知道怎麼的,剛才通波上寫了漢京機場的垂直能見度只有兩百,而盲降的決斷高度一般就是兩百英尺,二者基本重合,這就比較難辦了。

機長轉頭問了下邸清泉:“總師,那咱們怎麼說?”

他的確是責任機長,可現在可輪不到他來做決定。

然而,邸清泉沒有回答,倒是回頭望向了徐蒼:“你怎麼說?”

“走唄,前面不是山航的進近了嗎,咱們就跟著他唄,乾等著有什麼意思?”徐蒼笑道:“有個人打頭陣就是好啊。”

說到山航,就連一直壓抑著的機長都會心一笑:“山航嘛,也是正常。”

“是啊!”徐蒼也跟著笑了一聲,倒是邸清泉頗為無奈。

山航,即山東航空,號稱航司平頭哥,飛行鐵頭娃,莽夫中的莽夫,純度百分之百的那種,經常被業內人員調侃為俄羅斯航空山東分公司。

經常出現某個機場遭遇某些極端天氣,導致航班大量取消,結果山東航空的航班不但沒有取消,最後還能提前落地的。

對於山航的名聲,民航總局那邊自然是知曉一二的,也曾經提醒過讓山航整頓一下機隊作風,別一天到晚就跟莽,跟沒腦子似的,

結果山航前面嗯嗯嗯地答應得爽快,回頭依舊我行我素,直接將局方的提醒當成耳旁風。雖說山航作風比較“硬朗”,可一直沒有出什麼大的安全問題,局方那邊即便有所無奈,可倒是沒有過分逼迫,最後就放任自流了。

其實,一直過了十幾年後,直到徐蒼擔任民航局總師後,山航的風格一直沒有收斂,以致於跟俄航成為了“世令我”!

像漢京這種邊緣天氣對飛行員來說還是比較煩躁的,因為復飛雖說是一個正常的操作流程,可是其中包含了大量的警告專案,稍微有點兒錯誤,那就是一大堆的硬警告。所以,除非是有比較大的把握,不然飛行員不會進行大機率會復飛的進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