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在福寧長溪站穩腳跟後,又開始向周邊村縣拓展。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夏雪是個閒不住的行動派,沒事就喜歡帶著李靖一行人到處溜達,尋找機會。
一連許多天,都是風和日麗,每天早晨有一層薄霜。
在室外,在陽光下,暖洋洋的,這種溫暖加上早晨的微寒,空氣清新,涼爽宜人,使人感到格外愉快。
在所有的東西上面,不論是近處的還是遠處的東西上面,都有一層神秘的、明淨的光輝,這隻有在這個時期的秋冬季節才可以見到。
這天夏雪、李靖、紅拂女、虯髯客、歐陽兄妹六人走到八閩長樂的時候,發現一個小村莊聚集了很多人,有一百多個隋朝官兵壓著五名囚犯,正在村莊的一顆大樹下開公判會。周圍聚集了來自村莊及周邊地區的上千百姓,他們大多是畲族群眾。
畲族被隋朝稱為:“蠻僚”、“峒蠻”或“峒僚”,有自己的語言——畲語,屬漢藏語系苗瑤語族,但無自己的文字,多居住在山區半山區。畲族以農業生產為主、狩獵經濟為輔。畲族先民的農業生產主要是“耕火田”,即“刀耕火種”,所耕之地多屬於缺乏水源的旱地。由於耕作粗放,生產力水平低下,農作物產量很低,加上長期居住在深山老林、野獸出沒之地,所以狩獵經濟一直比較發達。八閩自然條件較好的地方已為隋朝貴族、地主所墾殖。因此,他們只能開山劈嶺,拓荒造田,新建家園。或者是佃租貴族地主的土地,或給他們當長工。隋朝末年,官府貴族為了籌集戰爭物資,不斷提高稅負,加深對畲族人的剝削和壓迫,而且還實施一系列民族歧視政策,把他們視為“化外之民”和蠻族,不允許他們從官、從軍,只當做奴隸一樣驅使。
官兵為首的是一個身材矮胖、四十多歲的縣令,他的相貌可以用一個字概括——“圓”:整個身形都是圓的,頭完全是圓的,背、胸、肩膀,甚至連他那隨時準備抱住什麼的雙手,都是圓圓的。他瞪著圓圓的眼睛,指著跪在地上的五個囚犯大聲說:“我乃長樂縣令,這五個畲族刁民,不但拒不繳稅,還帶頭煽動同黨五百多人聚眾鬧事,圖謀不軌。已經被我全部拿下,五百多同黨隨後將發配嶺南服苦役,這幾個首犯今日按大隋律法全部按謀反處斬,爾等一定要引以為戒,不要和官府對抗!”
說完他對手持鬼頭大刀的幾個劊子手下令,“時辰已到,驗明正身,立即行刑!”
幾個劊子手手持大刀,走到囚犯背後,準備行刑。周圍圍觀群眾一片譁然,許多大人把孩子的眼睛趕緊蒙起來,許多女的嚇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從人群中也傳來許多嗚嗚的哭啼聲。
夏雪一見,向李靖、虯髯客、紅拂女、歐陽兄妹五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幾個會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劊子手揚起手中的鬼頭大刀準備斬首的時候,忽聽幾聲弓弦響動,幾個劊子手紛紛中箭倒地。歐陽勇後來在長溪村沒事就讓李靖指點射箭,射箭的水平也比以前大為提高,彌補了他以前射箭的短板。這次張弓搭箭,一箭也殺死了一個劊子手,興奮得手舞足蹈。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矮胖縣令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幾道身影閃過,他的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寒光森森的長刀。“不許亂動,讓你的手下把武器放下,不然你的腦袋馬上就會搬家。”夏雪冷冷地對縣令說。
“啊,少俠饒命,少俠饒命!”縣令臉色蒼白,身子發出篩糠般地瑟抖,一股尿騷.味襲來,竟然嚇得尿褲子了。他哆嗦著趕忙對手下官兵吼道:“快快!全部放下武器!”
見長官下令,手下官兵不得不紛紛扔下武器,退到一邊。
夏雪讓李靖上前把那五個畲族囚犯鬆綁釋放,那幾個衣衫破爛的畲族囚犯死裡逃生、感激涕零,趕忙過來向夏雪他們下跪致謝,並哀求把他們還關在縣城牢房裡的五百多“山哈”弟兄一塊救出來。畲族自稱“山哈”,“山哈”是指山裡客人的意思。
他們自報姓名,原來這五個人分別叫:盤龍、蘭鷹、雷豹、雷虎、鍾濤,都是畲族勇士,年齡基本都在二十歲左右。他們向夏雪解釋說,官府對他們畲族百姓現在盤剝的越來越厲害,畲族老百姓已經活不下去了,不得不聚眾對抗隋朝官府,不過由於武器裝備落後、加上指揮不善,中了長樂縣田縣令的奸計,被官府一網打盡。周圍圍觀的畲族上千群眾都一起向夏雪跪下,請求把他們的親人們從縣城的牢房裡一塊救出來,而且表示願意跟隨她。
夏雪見這是個增加實力的機會,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長樂縣城比長溪縣城大,裡邊防守的隋朝官兵也比長溪縣城多,不宜強攻。她讓盤龍等五名畲族勇士,從部族裡挑選一百名精壯青年,把官兵的衣服扒下來換上,拿上他們的武器,壓著這個田縣令向長樂縣城出發。被俘官兵暫時被捆綁交給村民看管。
太陽早已落山,天空中有幾處閃爍著明亮的星星;一輪滿月剛剛升起,天際一片火紅,一個巨大的紅球在灰濛濛的暮靄中令人驚奇地搖晃著,漸漸明亮起來,黃昏已盡,然而,夜,還沒有來臨。
這時到達了長樂縣城城樓下,城門已經關閉。夏雪用匕首頂在田縣令的腰部:“叫開城門。老實點,不然你知道後果!”
田縣令感覺到了刀尖刺破衣服後傳來的冰冷,嚇得臉色灰白,冷汗直冒,他向前縮了縮身體,哆哆嗦嗦地向城上大喊:“快開城門,本官回來了!”
城上官兵一看是縣令大人回來了,哪裡敢怠慢,趕快放下吊橋,開啟了城門。
“進了城你要是敢亂喊,就讓你看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子快!”夏雪在田縣令耳邊低聲威脅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一定老老實實……請女俠手下留情啊!……”
夏雪一行人壓著田縣令進了長樂縣城,貪生怕死的田縣令果然老老實實,非常聽話,非常配合,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夏雪讓他帶路直奔縣衙牢房。
由於天色已黑,光線昏暗,守城官兵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夏雪一行人順利到達牢房後,很快控制了監獄守衛,把五百多畲族囚犯全部釋放,並且闖入縣衙軍資武器倉庫將裡邊的武器分發給五百多畲族囚犯,讓盤龍、蘭鷹、雷豹、雷虎、鍾濤等五人每人帶領一百弟兄把縣城的隋軍兵營悄悄包圍起來。
縣城內的隋軍兵營駐紮在縣城東部,兵營內駐紮有一千名隋軍官兵,為了防止擴大傷亡,夏雪與李靖等商議後,讓田縣令下令傳兵營內的長史、兵曹、別將、校尉、旅率、隊正等初中級以上將領,速到到縣衙議事。
兵營內的各級將領剛剛踏入縣衙大門,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被埋伏在周圍的夏雪人馬全部拿下,連同田縣令被一同關入大牢。
夏雪於是下令讓李靖率領畲族勇士攻打兵營,隋軍兵營群龍無首,少數負隅頑抗的人被殺後,其餘大部都紛紛舉手投降。夏雪把隋軍降兵交給李靖進行整編。
整個長樂縣城不到一天就被輕鬆拿下,眾人士氣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