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的臉上浮現過一絲哀慼:“我想,你永遠不會理解,那種陪著自己的男人,去赴另一個女人的約會的感覺吧,可是,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這樣的爛事,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回。”
聽了白諾薇的話,刁冉冉對她的確有一絲同情,不過,她卻永遠不可能把這個女人視為朋友,和她保持一個陣線。
“這些完全沒有營養的話,你不要說了,我也不想聽了。我只想知道,刁氏現在怎麼辦,”
她承認,自己還是太嫩,遇到這種事,只能求助。
白諾薇揚了揚下頜,面無表情地說道:“該坐監獄的去坐監獄,該罰款的罰款,該辭退的辭退,該倒閉的倒閉。偷稅漏稅一旦被查出來,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光靠送錢就能疏通得了的。而且,你沒聽見嗎,這件事之所以浮出水面,是因為有人實名舉報。現在上面抓得很嚴,恐怕要被當成重點物件。刁冉冉,我實話告訴你,你們刁家這一回,要完。”
她沒有故意誇大其詞,也不是在危言聳聽,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刁家沒有當官的,也沒有在部隊的,算是祖上積德,靠著兩隻手拼出來的家業,如今到了刁成羲這一代,勉強也算是豪富之家。可是,在中海,沒有蔭庇就好像是大樹沒有根鬚,枝杈長得再茂盛,風一吹,也隨時都會倒下。
這也是當初刁成羲為了巴結上戰行川,甚至不惜逼著白諾薇去打胎的原因之一。他看中了戰家的龐大家族的實力。偏偏,等到刁冉冉和戰行川結了婚之後,刁成羲才發現,原來這小子根本不屑去走親訪友,聯絡感情,他和家裡的那些親戚長輩,幾乎沒什麼來往。
他真是賠了女兒又折了情人,兩頭不落好。
“坐牢,誰去坐牢,我爸去坐牢,”
刁冉冉嚇得臉都白了。
她雖然對刁成羲沒有那麼深刻的父女親情,可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一把年紀的他去深牢大獄裡吃苦遭罪。
白諾薇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法盲嗎,誰做假賬誰去坐牢,你爸還不至於去蹲監獄,不過,真要是查出來公司有問題,他也別想脫了干係就是了,別說他了,你,我,我們會不會有事情,都很難說,”
刁冉冉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怪不得,白諾薇說,刁家要完。看來,是真的要完。
她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
戰行川打來的。
她接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嘴唇翕動了幾下,發不出聲音來。
“冉冉,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是嗎,不過我當時正在和我媽媽的主治醫生在通話,就沒有切斷去接你的。你別生氣。你現在在哪裡呢,”
戰行川好聲好氣地問道,生怕自己沒有及時接她的電話這件事,又把她惹生氣了。
殊不知,刁冉冉現在哪裡有心思去管他剛才在和誰通話,就算是他和虞幼薇煲電話粥,如今的她也根本顧不上了。
“行、行川我、我在”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把這些事對他說清楚。
站在一旁的白諾薇看不下去了,她直接把刁冉冉的手機拿過來,把整件事在電話裡和戰行川說了個明明白白。
“你還是親自過來一趟比較好,她現在懷著孕,不能受刺激。公司現在人多手雜,誰也不敢保證時時刻刻照看著她”
說完,她把手機還給刁冉冉。
“你這位大小姐,關鍵時刻什麼也做不了。我勸你,還是回家去休息,養好了胎,給戰家生個兒子,戰行川一高興,給你別墅遊輪,如今他大手一揮,手指縫裡落下的,也比刁家現在剩下的錢多。”
白諾薇上下瞄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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