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裡的浴巾用力丟在他的懷中,冉習習聲音嘶啞:“請你離開這裡。”
他一動不動,對於她丟來的東西連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只是用同樣嘶啞的聲音反問道:“為什麼?”
“這裡是我的家,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不允許你留在這裡!這就是為什麼!”
她被激怒了,大聲喊道。
戰行川向車外看了看,非常淡定:“這是公共區域,你看清楚。”
雖然這條路是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但他說的並不錯,的確,在整片區域內,大概有五十家小洋房,環形分佈,一條路從外向內,是必經之路,連線著這裡的全部房產。所以,戰行川停車的地方,也不存在是哪一家的說法,冉習習說這裡是她的地盤,似乎還真的欠妥當。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舉動有多麼的瘋狂,恐怕她真的要被他充滿挑釁味道的話給活活氣死。
“你到底要做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冉習習直接問他。
戰行川把她拿來的那條浴巾裹在身上,開始脫褲子。
她尖叫:“你要幹什麼?”
“擦乾我自己。”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不停,同時又補充道:“你可以把頭扭過去,我也不是很習慣被人盯著看。”
冉習習意識地伸手去推車門,想要離開。
“你不是想要問我幹什麼嗎?我還沒回答,你就要走,是不是太沒有耐心了?”
身後傳來他幽幽的聲音。
她想也不想地回過頭,怒道:“我不想知道了!你願意做什麼是你的事情,就算你死在這裡,也和我沒關係……”
話沒說完,冉習習就閉嘴了,飛快地把頭轉到旁邊。
因為,戰行川真的把身上已經溼透了的長褲給脫了——而他常年沒有穿內褲的習慣,這個習慣,很少有人知道,可作為他的前妻的冉習習自然是知道的。
他把長褲甩到車後座,低著頭,擦著兩條腿上的水。戰行川在大雨裡站得太久,他的面板都有些起皺了,被水浸得發白,乍一看上去,非常嚇人。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怕我死。”
他一邊擦著,一邊微笑著出聲。
作為一個賭徒,這一次,他又贏了。
戰行川很清楚地知道,冉習習其實看不得他受苦,他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對她再瞭解不過。
“我還知道,你一直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看我。”
他得意地一笑,就像個陰謀得逞的孩子,讓人氣不起來,也笑不起來。
剛一說完這句話,戰行川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可以把自己偽裝得滿不在乎,紋絲不動,可他畢竟不是鐵打的,在大風大雨裡佇立了兩個多小時,現在也是渾身發燙,腿上沒勁,實在站不住了,所以他才躲回車子裡。
冉習習一言不發,目視前方,就像沒聽見一樣。
“不要和他在一起,算我求你。”
他見她不說話,主動去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