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原本骨頭已經長得差不多了,再靜養一個月左右,就能正常走路。但經過今天的意外,骨縫又有些裂開的趨勢,還要重新打石膏固定,一切又回到了老樣子。
“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反反覆覆,半年也好不了。”
孔妙妙哽咽著說道,一臉擔憂。
“還有,虞幼薇現在每天都去公司,這件事根本瞞不住她。假如她知道了,勢必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而且,她現在對‘’這個專案是志在必得,每天早上不是陪這個喝早茶,就是陪那個打高爾夫,要不了多久,我懷疑那幾個老傢伙就會主動幫她說話,召開第二次高層會議了!”
聽了她的話,容謙一把摟住孔妙妙的肩頭,輕聲勸道:“先不要著急,這些事情緩一緩再說,這幾天要讓行川好好休息……”
戰行川打斷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沒事,我明天一早正常去公司。只要容謙幫我把媒體那邊的訊息壓住,公司的人絕對不會知道今天的事情。何況,楊國富那邊我已經吩咐過了,他們會把羅正良的死處理得妥妥當當,這一點我很放心。”
雖然楊國富的能力有限,但他畢竟不是一個傻子,戰行川沒有用他的一兵一卒,卻給了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將這麼大的人情送給他,為他接下來的升遷之路墊上了這麼一塊重要的踏腳石,楊國富當然也要投桃報李,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些。
至於這個案子的報告怎麼寫,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戰行川並不擔心。
孔妙妙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容謙阻止了她。
“習習的手術什麼時候結束?需要我們去準備什麼東西嗎?要不,我和妙妙去取點東西吧,她這段時間肯定要住在醫院裡。”
目前這種情況,多說無益,反而徒增煩惱。
想了想,的確如此,戰行川也沒有跟他們兩個人客氣,索性讓他們先回家裡,拿一些換洗衣服之類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別讓戰睿珏知道真相。
“我只能跟睿睿說,媽媽出差了,就跟上次一樣。”
孔妙妙痛苦地嘆了一口氣,發生這種事,大人孩子都要受罪,最慘的就是戰睿珏,他還那麼小,大人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無論是好是壞,都不能讓他知道。
“我雖然是你哥,但從來沒有好好照顧過你,倒是總讓你為我承擔這些事情。”
戰行川低著頭,面露愧色。
他的話,令孔妙妙有些吃驚,在她的印象之中,他從來不會向任何人面露慚愧,也從來不會向任何人隨便道歉。
也許,他其實也有在慢慢地改變著自己。
容謙和孔妙妙走後不久,做完手術的冉習習也被推進了高階病房,但由於麻醉藥效尚未完全消除,她暫時還沒有清醒過來。
在戰行川的執意要求之下,他們兩個人的病房是緊挨著的。
這樣一來,他去看她,就會方便一些。
冉習習的檢查報告十分詳細,摞起來足有半厘米厚,她的身體素質不如戰行川,連醫生都表示,這次意外會令她元氣大傷,即便出院以後,也不宜操勞,需要用兩三年的時間去慢慢調養。
聽了這些,戰行川對羅正良的恨意便又增加了幾分。
當晚,楊國富帶著兩個手下,親自來到醫院探望戰行川。
他生怕戰行川會對自己秋後算賬,全程戰戰兢兢,表示在阮梵的別墅中發現了一些東西,可能會有用,所以特地送過來。
東西不多,兩部款式有些舊的手機,一個透明檔案袋,裡面裝了一些票據。乍一看,這些都沒什麼特別的,戰行川看了一眼就隨手丟在一旁。不過,真正吸引他的,則是一個小小的密碼鎖箱,不太大,大概只有十幾英寸。
“就這些了,別墅裡面很空,我派人都搜查了一遍。”
見戰行川不說話,楊國富帶著幾分討好的口氣主動說道。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很高興的,楊局長。”
沉默了片刻,戰行川抬起頭來,別有深意地改變了自己對楊國富的稱呼,也算是和他達成了某種契約。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楊國富的圓臉立即笑得如同一朵綻開的花。
“當然,當然!我知道分寸,今天的報告,是我親自寫的!”
聽他這麼說,戰行川終於放心了,羅正良知道了太多秘密,他死了也好。
只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