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孔妙妙和司機都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按照他說的去辦。
哪知道,一出電梯,他們就看見了病房外的走廊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西裝的年輕男人。
孔妙妙打量了那男人幾眼,似乎在哪裡見過,但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對方也見到了他們,臉色微變,但還是快步走了過來。
“戰先生,孔小姐,兩位晚上好。”
下車之後,戰行川已經坐在了輪椅上,他連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根本不在乎這個男人是誰。
聞言,孔妙妙只好跟他打了招呼,遲疑地問道:“你是……”
“我是喬先生的助理,叫我威廉就好了。喬先生剛下班,特地來醫院看冉小姐,讓我在外面等著。這麼巧,戰先生也是來探望冉小姐的嗎?”
威廉微笑著,自認為滴水不漏地回答著孔妙妙的問話。
不過,他的話好像得罪了戰行川,只見他緩慢地抬起頭來,看向威廉,聲音冷酷:“跟你又有什麼關係?讓開,別擋著我的路。”
大概是被他的語氣給嚇了一跳,威廉情不自禁地退開兩步,讓出足夠輪椅通行的空間來。
孔妙妙在心中無聲地嘆氣,看來,這個叫威廉的助理顯然是觸到了戰行川的黴頭,他平時很少會這麼頤指氣使。
原本,戰行川並不打算走進病房,但此刻,他因為喬思捷的到來而生出滿心的怒火,以及妒火,他反而覺得,自己非進去不可。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前去捉姦的丈夫一樣。
他連門也沒敲,直接推開,幸好孔妙妙反應及時,在房門上敲了幾下,算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不過,戰行川顯然想得太多,以冉習習目前連翻身都吃力的狀況,她又怎麼可能在病房裡和別的男人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
“呃……我們來看看你,習習。”
看得出,喬思捷和冉習習被他們兩個人突如其來的進門嚇了一跳,齊齊朝這邊看來。見狀,孔妙妙只好硬著頭皮,尷尬地主動解釋道。
她在心裡忍不住將戰行川罵了好幾遍,他倒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來做善後工作的卻只能是苦命的自己。
也許,這就是老闆和下屬的區別吧,孔妙妙默默地哀嚎著。
“原來是戰先生和孔小姐。”
喬思捷站起來,微微一欠身,算是打過了招呼。
他身旁的那張小桌上,擺著一個造型精美的花瓶,裡面插著一大束潔白的百合,清新淡雅。
花瓶和花,都是喬思捷帶來的。
他在公司忙了一天,整個人猶如陀螺一樣,一刻也不停。稍後,從這裡離開以後,喬思捷還是要回公司加班,他是專門擠出來一個小時的時間,來這裡看冉習習的。
一見到喬思捷,冉習習也很驚訝,因為他今天上午已經來過了,她沒有想到,他晚上還會再來。
雖然意外,可是,一見到他,她的心裡忽然就安穩了許多,好像一整天的躁動不安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撫平,心情一下子就沉靜起來。
她用了一天的時間,去反覆咀嚼喬思捷對自己所說的話。
最後,冉習習現自己其實並不後悔答應他的求婚,雖然並不覺得幸福,但也不覺得不幸,她甚至沒有太多的感覺,就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或許,在她看來,喬思捷和律擎寰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沒有後者那麼強烈的侵略性,對她也沒有那麼瘋狂的佔有慾。
湊合過日子。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子裡甚至閃過這五個字。
她很不甘心,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變成了這種俗不可耐的女人,完全不符合她對自己的預期。
轉念一想,冉習習還是恍然大悟,她其實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這個家裡,有丈夫,有妻子,有孩子,平凡卻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