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冉習習如夢初醒,立即尖叫一聲,她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極為猙獰:“不要告訴他!也別讓我再聽見關於這個人的哪怕一個字!”
看著她的樣子,阿珊明白了什麼,她拉扯了一下阿坤,示意他收起手機。
“好,那我們幫你找一家附近的酒店,你先住下來,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等天亮了再說,好嗎?”
她柔聲問道,冉習習這才點了點頭,表情緩和下來:“謝謝。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要發脾氣的,我只是……”
說著,她用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著。
阿珊走上前,輕輕抱住了她,口中低聲安慰著。
有了他們的幫忙,即便沒有隨身帶錢包和身份證,很快地,冉習習還是住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酒店的規模不大,所以前臺登記也不是很嚴格,阿坤用了自己的證件,順利地開了一間房。
“需不需要我留下來陪你?”
阿珊輕聲問道,冉習習搖頭拒絕。
“我現在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謝謝你們。也請你們別讓第三個人知道,我今晚住在這裡,明天早上我就會離開。”
她誠懇地拜託著,阿珊只好點了點頭,和阿坤一起離開酒店。
他們走後,冉習習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樣,再也偽裝不了,她靠著房門,一直站到雙腿發麻,身體一點點滑下來,最終坐在地上。
不只是體力,好像連思想都被清零,那種輕飄飄、空蕩蕩的感覺,就如同瀕死一般,讓人好像漂浮在半空中,又深切地感受到呼吸困難,心跳減慢。
絕望的感覺,如潮汐般侵襲,越來越近,越來越濃……
終於,冉習習|大喊一聲,用雙手緊緊地抱著頭,痛苦地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她蜷縮在地上,用盡全力將自己縮到最小,恨不得就這麼完全消失在世界上。
眼前不斷有畫面閃現,連耳朵裡都傳來男女低聲調笑的聲音,她再也受不了,掙扎著爬起來,衝進衛生間。
衛生間不大,沒有浴缸,只有淋浴間。冉習習用力扭開水閥,混亂之中她甚至連冷熱都沒有去看,就這麼任由冰涼的水兜頭澆下來,將她打了個正著。
被凍得一個哆嗦,她好像反而還清醒過來,止住了哭泣。
雙手拂過臉龐,冉習習穿著衣服,仰面站在花灑之下,她可以用水聲來掩飾哭聲,肆無忌憚地在這個陌生的房間裡發洩著自己的情緒。
車子以勻速行駛在一條很繁華的街上,司機儘量把車子靠近人行道旁,戰行川不停地向外張望著,手上緊握著手機。
手機剛一震,他馬上接起:“查到了嗎?”
那邊說了什麼,戰行川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繼續去查。另外,她沒有帶錢包和身份證,你去問一問,有沒有女人想辦理酒店入住手續,但沒有證件。”
說完,他掛了電話,繼續向外留意著。
司機忍不住開口:“戰先生,中海這麼大,我們現在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街上找,找到天亮也不一定找得到啊!”
戰行川也知道這一點,可除了這麼做,他現在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再去前面那條路看看。”
他向前指了指,沉聲說道。
哪怕是大海撈針也罷,戰行川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瞪大雙眼,不放過任何一個走在街上的年輕女人,生怕錯過冉習習的身影。
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再一次響起,他馬上接起來。
“是、是不是戰先生啊?我、我是阿珊,開店的阿珊和阿坤,你還記得嗎?”
阿珊遲疑地問道,畢竟只見過兩三面,對方又是赫赫有名的企業家,萬一不記得自己這種小人物,也是十分正常的。
“記得啊,你們的生意還好嗎?”
戰行川只好打起精神來,主動問道。
“還、還好啊。其實我是想說,今晚……”
不等阿珊說完話,她身邊好像有人很不贊同地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搶走了她的手機,對著戰行川說道:“不好意思,戰先生,阿珊這個人很莽撞的,她其實是想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現在這麼晚,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完,阿坤馬上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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