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的心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只是大家不挑破罷了。可戰行川都已經和她姐姐搞到一起去了,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逢場作戲,他們之間都已經沒有了再續前緣的可能。
“再說吧。”
喬思捷興趣缺缺,對這個話題並不想多說。
“算我多話,你要是能讓喬氏儘快重回巔峰,對家裡人,對你自己都有好處。我向來沒有什麼出息,只會吃喝玩樂,以後一家子全靠你了。”
喬言訥說完,把臉轉過去,眼角一片晶瑩。
對於一個曾經無比驕傲的男人來說,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需要莫大的勇氣。沉默了幾秒鐘,喬思捷什麼都沒說,只是藉口要出去抽菸,然後離開病房。
他一路心不在焉地走到樓下,掏出手機,順帶著也掏出了寫著地址的那張紙。
看著那兩行娟秀的字跡,喬思捷稍一猶豫,還是撥通了冉習習的號碼。
“我快到家了,他沒事吧?”
她很快接起,輕聲問道。
喬思捷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疊好,揣進貼身的口袋裡,這才回答道:“沒事,護工正在陪著他,我下樓來透口氣。”
冉習習立即猜到他想做什麼,忍不住叮囑道:“雖然壓力大,可你也少吸菸,對身體不好。”
他“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說完這些,兩個人就全都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而且都覺得有些彆扭,這是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情況,以前就算一言不發,各做各的,氣氛也會輕鬆自然,而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過幾天你走的時候,我就不去送你了,一路平安。等到了那邊,全都安頓好,記得報一聲平安給我。對了,萬一遇到什麼事情,你可以找逸彤的老公幫忙,他那個人很不錯的。稍後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我再跟他打個招呼,一定沒問題。”
喬思捷忽然想起扎克和溫逸彤夫婦來,他雖然人在國內,但他們兩個人住的地方也離冉習習租的公寓不遠,相互之間可以有個照應。
“哦,好啊,剛好我也給溫小姐帶了一份小禮物,是給寶寶用的。”
冉習習聽孔妙妙和自己八卦過,說本來打算在國內生產的溫逸彤在臨盆之前又返回美國去了,好像是因為在家庭聚會上,孃家的幾個親戚說話比較難聽,躲在一旁嘀嘀咕咕,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不是那個外國佬的,被人家發現,趕回孃家之類的。這些話正好被溫逸彤聽見,當場和那幾個三姑六婆打了一架,打完之後,她就氣呼呼地離開了中海。
聽了這些話,冉習習覺得,這倒也的確是溫家大小姐的做事風格。
“等我忙完家裡的事情,我也要回去一趟,最近幾個月都是扎克一個人在打理公司,還要照顧妻兒,實在太辛苦他了。”
喬思捷一再推遲迴去的時間,身為合夥人的扎克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幸好溫逸彤這幾年不再像以前那麼嬌氣,要不然他非得後院失火不可。
“好,到時候再見。”
冉習習有些心虛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她生怕喬思捷還會再說一些別的話,所以匆匆結束了和他的通話。
終於回到家,進門,換鞋,折騰了幾個小時,她有些累了。但一想到戰睿珏還在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冉習習只好打起精神去找他。
“他走了嗎?”
趁著去廚房喝水,她向陳嫂和李姐輕聲問道,心裡巴不得戰行川趕緊走,別賴在這裡,只要一看見他,她的心裡就堵得難受。
兩個女人正準備著晚飯,聞言,她們笑眯眯地回答道:“在樓上陪睿睿玩呢,已經把客房收拾過了,住幾天都沒問題。”
冉習習一口氣噎住,想了想,還是忍住沒發火,跑上樓去看兒子。
一推門,她就看見戰睿珏正坐在床上,手邊放著一堆百元大鈔,足有上百張,一旁的戰行川正低聲說著什麼,爺倆神色嚴肅,好像在討論著什麼重大問題。
“你在幹什麼?”
她快步走上去,面色不善地盯著戰行川。
“教他數壓歲錢,順便告訴他怎麼去銀行存錢。對了,睿睿說你還沒給他壓歲錢呢,趕緊拿來。”
戰行川伸出三根手指,朝冉習習做了個要錢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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