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球蘸了一些醫用酒精,喬慕靈一邊給他消毒,一邊低低說道。
沒想到,戰睿珏卻搬出她當年曾說過的那番話來作為回應:“你以為你道了歉,我就一定要原諒嗎?”
喬慕靈被反問得啞口無言,畢竟這是自己親口說過的話,總不能自己再去反駁自己。
她默默地處理完了他的傷口,叮囑道:“這兩天不要用這隻手去提重物,如果有出血現象,就馬上去醫院,不用緊張那片淤血,過兩天就會好了,洗澡的時候儘量別碰水。”
戰睿珏趁機問道:“不碰水我可做不到,除非你幫我洗。”
被當成空氣半天的衛光夏低咳了一聲:“既然暫時走不了,那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去把隔壁收拾收拾。”
喬慕靈一聽,頓時急了:“你幹嘛,你還想留他在這裡過夜怎麼的?”
做夢!
衛光夏攤開兩手:“外面的雨下得這麼大,他現在手臂又受傷了,沒法開車,難道你讓我送他回去?”
她馬上阻止:“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許出門。”
“這不就得了?”
戰睿珏打斷他們兩個人,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我看這個沙發就挺好,要是過一會兒雨還不停,我就在這裡對付一宿,一停我就走。”
喬慕靈翻了個白眼兒。
衛光夏想了想:“也行,這沙發挺大的,你一個人躺著也夠,我去拿床被子給你。”
等他轉身走進臥室,客廳裡只剩下了戰睿珏和喬慕靈。
“你以後能不能不插手我的事情了?特別是關於工作方面的,我很討厭自己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如果我早就知道是你在給那個基金會捐錢,我一定會退出專案。”
她咬咬牙,再一次開口說道。
他的回答倒也十分乾脆:“不能。這是我的自由。”
“你!”
喬慕靈變了變臉色,懶得再說,邁步就走。
她走到臥室門口,正碰上衛光夏抱著一床新被子走出來。
“我睡覺了,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飛機太早了。”
喬慕靈一閃身,進了臥室,直接上床,鑽進被子裡。越想越心煩,她索性翻了個身,面朝著裡面,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和衛光夏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關了燈,動作輕柔地上了床。
兩個人躺在床上,其實都沒有睡著,但也都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衛光夏當然也是一萬個不願意把戰睿珏留下來,傳了出去,像什麼樣子呢?可是,外面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假如他真的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且不論別人,單單是喬慕靈恐怕就會後悔一輩子。
他可以不在乎戰睿珏,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人,卻不能不在乎她,不希望她的後半生都活在糾結和悔意之中。
各懷心事,輾轉難眠。
喬慕靈閉著眼睛,因為時差的關係,她暫時還不困,加上腦子裡很亂,就更加睡不著了。
反正等到登機之後,一路上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她睡的,所以就算是今晚失眠,喬慕靈也不是很擔心。
窗外的雨聲,聽久了,倒也像是白噪音一樣,有催人入睡的功效。
喬慕靈聽見身邊的衛光夏的呼吸變得平穩而低淺,知道他睡著了,而她也醞釀出來了睡意,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