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直太寵著你,所以你才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卻一點兒都沒有往心裡去,戰睿琳,你讓我很失望。”
顏霽珩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濃濃的失落情緒。
“我一直不停地跟自己說,你還小,我不能對你太嚴厲,要給你足夠多的時間,讓你一點點長大。你可以任性固執,也可以隨心所欲,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處在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裡,因為哪怕你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在你的家人看來,全都是我的罪過!”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戰睿琳一下子止住了抽噎,她猛地抬起頭來,眼睛發紅地看向顏霽珩:“你的意思是說,我爸媽不講理,只要我出事,就一定會怪到你的頭上了?”
顏霽珩把頭扭到一旁:“我沒那麼說。”
“你是沒那麼說,但你根本就是那個意思!你覺得我已經被我爸媽慣壞了,覺得我一身是毛病,而且他們還偏向我,難道不是嗎?”
她也火大了,活了二十多年,戰睿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說她的父母不好。
“好,既然你非要這麼說,那你問問自己,你是不是根本就瞧不起我,所以對我說的話絲毫也不上心?我明明告訴過你,這兩天一定要留在家裡,可你聽了嗎?”
一想到那滿滿一壺滾熱的咖啡差一點兒就全都澆在了戰睿琳的臉上,顏霽珩不免心有餘悸,後怕得連後背都要溼透了。
如果費牧舟沒有及時將她救下,搞不好現在戰睿琳已經毀容了。
那樣的話,自己真的沒臉去見戰行川夫婦,還有好友戰睿珏。
“我不是無緣無故才出去的,我有我的工作,我……”
戰睿琳越想越煩躁,索性懶得再解釋:“反正,你不會明白的,你們都認為我是米蟲,都認為我命好,會投胎,根本就不在乎我自己的想法和能力。”
“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就是去整理那些文件和報表,跟在費牧舟的屁股後面跑來跑去嗎?”
一氣之下,顏霽珩有些口不擇言地喊道。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自己並不是看輕戰睿琳的工作,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那麼拼命。
“對,我就是一個小助理,誰讓我從小學習不好,不像你和我大哥那麼聰明能幹,畢業了就只能做助理!我願意,我高興,起碼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戰睿琳生氣極了,她顧不上兩個腳踝還腫著,剛敷了藥,直接就站了起來。
“你幹嘛去?”
顏霽珩一把抓住她的手,大聲問道。
她倔強地揚起臉:“我回家,不礙你的眼,行了吧?以前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這麼大男子主義的人,還反咬一口,說我瞧不起你!”
“別亂動,坐下!”
他緊皺著眉頭,擔憂地看向戰睿琳的雙腳。
今天的意外,顏霽珩暫時還沒有通知她的家人,他現在正在發愁,自己到底要怎麼交代這件事。
偏偏,戰睿琳還不聽話,在這裡和他對著幹。
一時間,顏霽珩的心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