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七八糟的？”亦研是完全聽不懂墨之妄的話。

“馬匪也是一種九頭蛇。”墨之妄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去解樹上的馬韁，“殺了這隊馬匪，並不會減掉一隊馬匪，而是馬上就會有新的馬匪來佔掉他們的位置。有可能一隊小的還吃不下，會分成兩三隊。”

“那就再滅他個兩三隊的馬匪！”亦研很爽氣地說。

“馬匪會跑，會叫，殺起來都是麻煩。”墨之妄遞了一個馬韁給亦研，“但是吃過虧的馬匪，就會變得很謹慎，也很膽小。”

“什麼歪理？聽不懂。”亦研扯了扯馬韁，翻身上馬，“我只知道，有句老話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就等著吃虧吧！”

“我等著。”墨之妄哈哈笑起來，“你都得了把元力銃了，就安心帶路吧。”

亦研哼了一聲，驅馬帶頭離開了胡楊林。

隨後兩人又是一路狂奔著，待到天黑盡了才慢下來。

“西陸真是糟糕的地方，”亦研抱怨著說，“跑了一整天，一個村莊都沒有就算了，連個可以避風擋雨的林子都沒有。”

“西陸多為草原，牧人們又多以遊牧為生，不像東陸和南陸那麼講究。”墨之妄倒是很樂觀，他看了看天上，繁星璀璨，於是說，“今晚應該不會颳風下雨，就這裡吧。”

“你還會看天象？”亦研拉住馬，回頭看向墨之妄，一臉狐疑，“靠譜嗎？”

“靠譜不靠譜你也沒去處了。”墨之妄笑著翻身下馬，從內天地裡掏出了剛剛在胡楊林那裡撿的乾柴丟到地上。

亦研想了想，西陸的草原哪裡都一樣，在白天就不容易認路，大晚上的，更容易迷路，還真的是沒地方去了，就先將就了吧。

於是她也翻身下馬來，拾掇拾掇了一下地上的乾柴，用爆符點燃了，然後就又拿出了毛毯來鋪。

墨之妄把兩匹馬栓在一起，然後隨手扯過來一張毛毯，隨意地躺下來，一雙手枕著頭，望著滿天的星空，不由地感嘆了一句：“以天為被地為床，還是很愜意嘛。”

“你一個仙華盟的上仙，哪裡受過這種苦？”亦研白他一眼，扳了塊乾糧遞了過去，“一次兩次是愜意，十次百次就叫苦了。”

墨之妄坐起來，拿過乾糧，啃了一口，說：“看你這樣子，是很不待見仙華盟啊，怎麼還去東陸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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