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程七雪喃喃，“我們也是人啊……”

墨之妄一直沉默不語的在前方帶路，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的神情也顯得很嚴峻。這種氣氛立刻就讓默鹹敏感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主公，可是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墨之妄說，“只不過這條路好久沒走了，現在走起來，感覺有些沉重。”

“沉重？”默鹹愣了一下，“這不就是天劍山祖廟的幽閉室嗎？一般只有當弟子犯錯被罰面壁思過時才會有人把手，平時都沒人的。”

“看來你對這裡也很熟啊。”程七雪不由地問了句。

“當然啦，”默鹹很自然地應下，“我說過我們這些探子都會用暗語交流的，之前在天劍山的這幾個兄弟也給我分享過這方面的訊息，所以對這個天劍山我還是蠻熟悉的。”

“到了。”前方墨之妄淡淡地說，他也是走到了一處青銅製的大門處，隨後他直接用手就將這座青銅大門給緩緩地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幽靜的夜色。

那繁星當空，璀璨地閃爍著，而眼前的這片大地上，卻是插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刃。

“這是……”程七雪沒有來過天劍山，對於眼前的景象是又是驚奇，又是疑惑。

“這裡是祖廟後方的大墓園，”墨之妄介紹著，“能夠被埋葬在這裡的，都是對天劍山有著大功勞的弟子，至於這些武器就是這些弟子的本命兵器。

只不過，一般葬在這裡的，通常都是屍骨無存了，只能用做個衣冠冢，然後插上兵器作為墓碑。”

“這……倒是有種‘馬革裹屍’的悲壯感，不愧是仲皇創立的門派，我聽說，當初這個天劍山的建立就是為了紀念在那一場大戰中死亡的戰士們。”程七雪不由地感慨。

“對。”墨之妄說著，再次起步向前行走，“所以天劍山的幽閉室會設在這裡，就是要那些犯錯的弟子們對著這些先賢們靜思己過。”

“而且我聽說好像還有這規定，”默鹹說，“似乎是‘一入墓園，不見兵刃’，只要是到了這裡，再大的事情也是不能現出兵器的，那樣會震動這裡的亡魂。”

“或許吧，”墨之妄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是很清楚這個規定，“不過，這種傳說應該很玄，或許只是為了尊敬這些先賢們，所以才定下這個規定。”

“我覺得，不一定。”程七雪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目光已經變得銳利了。

墨之妄也轉過身去，神情也是嚴肅了起來，微微握緊了腰間的一刀一劍。

便是在前方，這夜色的盡頭之下，一排的火光緩緩地行了過來，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帶著磨礪著的金屬聲。

真是非常適合墓園的場景。

烏壓壓一片的天劍山弟子們舉著火把將三人的前方全部圍堵住了，然後腳步聲凌亂了一些，是最前排的弟子開始向著兩方讓步，然後一個人緩緩地走出了人群。

這個人裡襯立領白衫，外罩一件黑白色二色的高翻領長袍，領徽上在天劍山標誌之外還有三道波紋，領徽間還以一條金鍊相連，這是大長老級別的衣服，只不過這個大長老墨之妄卻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