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肯定是有辦法的！”洛一影一下子就激動了，快步向著墨之妄走來，“你是墨之妄，沒有你去不了的地方！”

“這……”墨之妄表示很無奈。

“人貨，這小兄弟很是看好你啊。”亦研在一旁似乎是看出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笑嘻嘻地說。

“你現在這個笑配上你這張臉太讓人不敢看了，”墨之妄看了亦研一眼，“而且這哪裡是小兄弟，他只比我小三歲而已。”

“只小三歲，看著這麼年輕？”亦研很是不相信。

“娃娃臉。”墨之妄向著亦研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看回洛一影，便見洛一影還一副目光炯炯地樣子看著自己，感覺自己不帶他去東海簡直對不起這個單純的孩子。

但是他又不是什麼好人，當然要拒絕，所以他很直白地說：“洛小公子你回去吧，只有你師姐和師兄可以告訴你一切。”

提到了洛一影的師兄和師姐，他的眼神微有閃爍，頓了頓說：“我知道，他們已經告訴我了，但是這不夠，我想親眼看看我究竟是個什麼人，真正的我，絕對不只是像書卷紙上那樣光輝偉大的，那一點都不真實。”

“真實？”墨之妄沒想到洛一影居然還會糾結這麼一個詞，這個武痴自從去了趟歸去臺後腦袋也活絡了？

“真實？”亦研很不理解地看了看洛一影和墨之妄，說，“你現在難道不是真實的嗎？”

“不……不真實……”洛一影一向純真的眼神繼續閃爍了，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他咬了咬牙，聲音略帶沙啞，“一點也不真實……這是一具軀殼，就是沒有了靈氣的劍！”

“沒有了靈氣的劍”，這小子現在是這樣比喻自己的嗎？

墨之妄看著洛一影這個樣子，想起了自己在歸去臺經歷了“宿命之約”後，也一度感到恐慌，不敢想象……不敢想象現在的自己還是不是自己，不敢想象哪一天自己就會被那個本體吸收掉。

但是現在的他就不是他了嗎？現在的他就是真真實實的他，去沙漠冒過險，去東海打過怪，還有師兄師妹，還有……她……

所以他看著洛一影說：“就算是一把低劣的凡兵也是真實的，是經歷過火焰鍛造的鐵，是在千錘百煉之下敲擊出來的。它真實存在著，哪怕只是被放置在貨架上蒙塵，哪怕只是被販夫走卒買去割草，它也是真實存在的！”

“這什麼跟什麼……”亦研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是越發的迷糊了。

“我……是真實的存在？”洛一影緊緊盯著墨之妄，眼神中帶有迷惑，卻也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是這個答案不是墨之妄能夠給出，所以他只能說：“你，只是洛一影。”就像雲詩對他說過的：他，只是墨之妄。

“我……只是洛一影……？”洛一影喃喃地重複這幾句話，重複了好幾遍，迷茫的眼神似乎越來越堅定了。

墨之妄也以為洛一影想通了，便寬慰著他說：“所以，不要去找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如果你覺得現在的日子不舒心，那就去遊歷遊歷吧，開闊下視野，疏解一下煩惱。”

洛一影的眼睛卻突然明亮了，在此看向墨之妄，目光堅定：“不，帶我去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