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被那個眼神嚇到了,他這才發現陛下心情不佳。
李德低著頭不敢說話。
鳳晁抬眼看了一下岸邊披著衣裳被幾個宮女圍著的人,她在人群中很奪目,不僅僅是漂亮,還有就是比其他人的瘦弱一些。
“讓御膳房送碗薑湯過去。”鳳晁煩躁的說。
李德:“是。”
……
回去鳳晁就頭痛欲裂,結果白淵行還找他。
鳳晁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單獨和白淵行說話。
“白淵行,如果你還為那張統領求情,你現在就出宮。”
鳳晁喜好穿深色的衣裳,今日穿的就是一身黑藍的錦衣,衣襬上有金絲龍紋,頭上帶著黑玉冠,整個人俊美又殺氣四溢。
他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眯著眼睛不耐煩的看著白淵行。
白淵行早知他本性,這五年他沒少見過鳳晁這般姿態。
白淵行:“臣不是來求情,是來說秋祭一事,祭天祈福,陛下要前往相國寺修行居住幾日。”
鳳晁聽著頭疼,但還是耐著性子聽。
白淵行把寫好的日程給他看,鳳晁認認真真看完。
“朕知道了。”
這件事算是確定了,鳳晁以為白淵行會走了,結果他還站著不動。
“你還有何事?”
“陛下,北陵那個女子您不能留在身旁,陛下現在年歲也不小了,秋祭之後臣算個吉日便開始大選……”
“白淵行,你知道朕為何不喜你嗎?”
何止是不喜,暴君眼神裡的厭惡呼之欲出。
白淵行:“忠言逆耳,陛下不喜臣無妨。”
“呵,忠言?你的忠只是你覺得忠。”
鳳晁覺得白淵行最是噁心,這幾年來白淵行口口聲聲喊他殿下,陛下,但是他沒有一絲真心覺得他是他的主子。
白淵行出身仙門後裔的家族,嫡長子,從小就是被當做國師教養。
他的世界都是仙氣,都是南陵的繁榮昌盛。
第一次見面,鳳晁和白淵行簡直是兩個極端。
一個白衣塵塵坐著白家家徽的馬車來城門口接皇子回宮,一個從破舊的馬車裡出來的穿著一身麻衣的皇子,十年質子,鳳晁面黃肌瘦,只有那雙眼睛滿是殺氣。
第一眼,白淵行就說:“我要你當未來的皇帝。”
鳳晁不想當皇帝,但是他想殺人,殺了那些害他小小年紀就被送去北陵當質子的人,沾親帶故,一個都不要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