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上早朝一樣站好,等了許久,一身金絲刺繡白錦衣朝服的白淵行來了。
安定王從側面去了最上面的皇位邊。
白淵行帶著群臣叩拜新皇。
安定王看著這一幕,聽著耳邊喊萬歲的聲音,他以為自己在做一場夢。
他是父皇最不喜歡的兒子,到了年歲就封了一塊貧瘠的土地,自此出京,幾十年不曾回來,到現在他也是有孫兒的人了,沒想到居然能坐上皇位。
安定王屁股沒有急著落座皇位,而是拱手大禮回眾人,並且說自己會當一個好皇帝此類的話,最後才坐上皇位。
白淵行疲憊不堪,但還好落實了一件事,安定王的性子較軟,最重要是他的確想當個好皇帝。
在安定王坐在皇位的一瞬間,白淵行看了他的面相,有福之相,不是兇惡之人,一生不會犯什麼孽障。
足夠了。
今日只是草草之事,幾日後才是真正的登基大典。
白淵行連著好幾日都沒有好好歇息,整個人臉色很難看。
登基大典名聲很大,辦的卻是從簡,安定王說不必花費那麼多銀子,這些銀錢留著賑災為百姓謀福便好,白淵行很滿意。
宮外的百姓知道鳳晁那個昏君退位了,一個個都是歡呼,至於昏君和妖后現在如何了沒有人去想。
宮內皇宮夜宴,宮外夜市燈會,整個皇城都陷入了喜悅當中。
江婉檀跟隨母親入宮參加宴會。
上次鳳晁登基的夜宴她不在,因為她還因著未婚夫被殺的事情不出門。
男女分開席位,大臣的家眷都在另一處,所以江婉檀以為一整晚都將見不到白淵行了。
結果中途一個小太監進來給江婉檀倒酒,說了一句:“姑娘,國師大人有請。”
江婉檀有些意外,她看自己娘在和另一個夫人說話沒有注意到自己,就起身悄悄的跟小太監出去了。
皇宮裡有大大小小許多花園長廊,秋日不少樹木的葉子都黃了,燈籠照在葉片上火紅一片。
一身白衣的白淵行站在紅色中真的很顯眼,小太監把江婉檀帶到之後就離開了,她四周看了看,這裡只有他們二人了。
江婉檀笑著走上前,道:“國師大人,你成功了。”
白淵行回頭,眼神裡都是無奈的笑:“嗯,大石落定。”
江婉檀感覺他不高興,走近:“國師大人怎麼心事重重?”
“沒有,只是覺得累,我終於知道父親為何才四十就回家了。”
白淵行有時候只想當個無權的國師,每日演算祈福就好了。
但是經過此事,他更加不敢放權了,能把鳳晁趕下位靠的就是他的權勢。
現在安定王很好,但是誰也不敢說會不會變。
如果有變故,他有權就能控制住,無權,那麼南陵的未來就看命運了。
江婉檀能看出他的累,也知他在想什麼。
江婉檀咬了一下嘴唇,大膽的說:“國師大人,你既然信命運,那麼為何有時候還要刻意的逆天改命呢?南陵的命運不應該是你一個人扛,這樣下去你不累誰累啊。”
白淵行被說愣了。
江婉檀:“在位國師大人就恪盡職守,到了四十,你也能像你的父親一樣回鄉回家,不再管任何人的命運了。”
白淵行呆愣了一會兒,最後羞愧低頭:“我竟然還沒有你想的明白。”
“你只是太累了,想的太多了,旁觀者看的清些。”江婉檀關心的說:“你臉色很不好,這幾日就告假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