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戳穿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何況還是在熟人面前,尤其是工作多年的老闆面前。
現在的劉嬸,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方鑽進去,一把年紀被個年輕人當眾指責為商業間諜。
劉嬸傻眼了,趕緊辯解道:“這……這不能成為證據吧?難道……難道他們就不會脫掉高跟鞋進來嗎?”
顧晨笑了笑,看著身邊的盧薇薇。
盧薇薇秒懂顧晨的意思,忙道:“黃先生,麻煩讓那兩位進來下。”
“好的。”黃粱現在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如何都不會想到,曾經在公司工作多年的劉嬸,竟然會揹著自己幹這種事情。
當顧晨指出錄音筆就是劉嬸所放時,黃粱情願相信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開啟門,實習生和經理秘書,此刻還站著大門外,各自靠在牆壁上玩手機。
見黃粱開門,二人同時站直了身體,齊聲問道:“黃總,什麼吩咐。”
“你們兩個先進來一下。”黃粱說。
實習生和經理秘書面面相覷,不太清楚裡邊是個什麼操作。
可耐不住黃粱是領導,他怎麼說便怎麼做。
來到會議室,黃粱將門關上,問顧晨:“顧警官,人已經帶來了。”
“嗯,讓她們把鞋脫掉,把腳板亮出來。”顧晨沒有猶豫,直接命令道。
“什……什麼?你要看我們的腳底板?”經理秘書簡直抓狂,看著顧晨不可思議道:“我說警察同志,長得帥也不能胡作非為吧?你剛才無緣無故把我叫來,又無緣無故讓我離開,現在又讓我進來,還要看我的腳底板?拜託,你起碼得讓我知道為什麼吧?”
“警察同志讓你脫你就脫,費什麼話啊。”也是見秘書有些無禮,黃粱直接怒懟道。
女秘書見狀也是一呆……
她沒見過黃粱會對自己發這麼大脾氣,也是意外的不行。
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看,顯然是案件需要,於是便甩開自己那雙12厘米的恨天高,整個人瞬間矮了一大截,並不情願的將腳底板亮出來:“吶,穿著襪子呢,我腳底板上又沒字。”
實習生見女秘書這麼強勢都脫鞋,於是也跟著照做,將自己腳上的一雙粉紅系運動鞋脫掉,將腳底板亮出來。
可是站在女秘書身邊,她由高半個腦袋變成了高一個腦袋……
“是不是很乾淨?”顧晨走到女秘書和實習生面前,對劉嬸說道:“如果脫掉鞋子離開,我想這襪子上,不會這麼幹淨吧?”
說到這,顧晨還特地蹲下身,用手在地板上摸上一遍,將黑色灰塵的手指亮在劉嬸面前道:“而且就算她倆脫鞋離開,門口都是公司同志,她們總不至於在門口穿鞋吧?而會議室在沒有關門的情況下,任何高跟鞋的動靜都能收入其中。”
“而且用於貼上固定的膠帶沒有指紋,也是因為你戴著勞保手套的操作,對吧?”
說道這,劉嬸整個人腦袋都懵了,眼神不敢直視顧晨。
剛才她有些任性還有些囂張,可現在這些全沒了……
“劉嬸,真的是你?”黃粱不可思議的走上前,雙手緊緊抓住劉嬸的胳膊,道:“我黃粱對你不薄吧?當初住在老胡同,咱倆還是鄰居呢,你還照顧過我爸媽的,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
“我……”劉嬸看著黃粱,整個人不敢抬頭,羞愧的不敢抬頭。
見現場氣氛尷尬,剛才還略帶情緒的經理秘書和女實習生,此刻也呆住了,半天不曉得該走還是不走。
目光齊齊又看向了顧晨。
“你們先下去吧。”顧晨明白兩人尷尬的處境。
“好……好。”經理秘書趕緊撿起自己的恨天高,拉著女實習生便往門外走。
“對不起黃粱,對不起。”劉嬸整個人哭喪著臉,尷尬的不行。
顧晨將筆錄本開啟,問道:“劉嬸,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幹這個?還有,這件事情要不是被公司高層意外發現,恐怕你會一直這樣竊聽下去吧?”
“我……”劉嬸看著顧晨,又看了看黃粱,整個人梗咽的不行:“我……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
“劉嬸。”黃粱氣得雙手叉腰,在會議室來回走動幾圈後,說道:“你缺錢可以問我要,你缺什麼可以跟我說,可你幹這種事情,是在我黃粱傷口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