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趙俊博身上的那股殺氣,趙長林心裡不由咯噔一下,這才趕緊辯解道:
“俊博,你別誤會,顧警官是這麼跟我說的。”
“乾爹,事到如今,你還在跟我撒謊,你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趙俊博似乎失望至極,也是長嘆一聲,這才又道:
“讓你單獨去望巢鎮派出所協助調查,把我晾在一邊,那個時候我就感覺,你們似乎並不相信我。”
“我知道,我跟顧警官坦白,當年受辱的時候,我是有想要殺掉哥哥趙小斌的衝動,可換做是誰,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恐怕都會有這種想法吧?”
“可就因為這個,你們就要把懷疑物件放在我身上,這對我公平嗎?”
“俊博。”也是見趙俊博此刻惱怒不已,趙長林這才嘆息一聲,無奈搖頭:
“也罷,我也看出來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不是因為你哥哥趙小斌的屍體剛被找到嗎?而你又是最後一個跟他產生矛盾的人,所以,警方他們懷疑你,那也正常。”
“我想,任何一個辦桉民警,在面對這種複雜情況下,都會將你列為嫌疑人,你也不用太過糾結。”
“那這件事情?”趙俊博說。
“是真的,也是假的。”趙長林回到。
趙俊博不解,又問:“乾爹,什麼意思?”
“他們的確跟我說,你有重大嫌疑,所以,也想試試你的反應。”喝完茶几上的最後一杯水,趙長林也是澹澹說道:
“他們的確在晚上,接到一個舉報電話,指名道姓,說要見顧晨才肯說出來。”
“而且,從那個打電話人的口吻來看,應該年紀不大,擔驚受怕也是真的。”
“當時我們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有聽見,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顧晨才想起這個法子,他說,可以利用這個情況,試一試你的反應。”
“所以……”
趙俊博此刻還是不解。
而趙長林卻是意味深長道:“你也知道,你當初就不應該在辦公室裡,說你有殺掉你哥哥趙小斌的想法。”
“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情,只是你一時氣憤才產生的念頭,可你不該這麼說。”
也是見乾爹趙長林替自己說話,趙俊博頓時心頭一酸,也是委屈說道:
“可面對警方詢問,我只能說實話,畢竟,人不是我殺的,但我當時產生過這個念頭,所以,我只能坦白交代內心的想法。”
抬頭看著趙長林,趙俊博又道:“乾爹,你也知道,我當時根本沒有心理反應。”
“他們去海天福利院調查過我,把我查得明明白白,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懷疑我。”
“尤其是他們用我第二個收養家庭裡,那個欺凌我的哥哥來舉例,說我當時被哥哥趙小斌欺凌的時候,是否會在內心產生憤怒,甚至是想要殺掉他的想法時,我只能告訴他們我當時最真實的想法。”
頓了頓,趙俊博鼻頭一酸,又道:“我的童年非常不幸,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悽慘,我只想把我最真實的一面告訴他們,告訴他們,我趙俊博跟童年時期的自己,早就一刀兩斷。”
“我甚至在離開海天福利院之後,情願每年匿名寄錢給福利院,也不想回去看看,我就是想跟海天福利院劃清界限。”
“時刻提醒自己,我不能回到過去,我得向前看。”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面對義子趙俊博的倒苦水,趙長林拍拍他的肩膀,也是意味深長道:
“俊博,乾爹相信你,你當時是迫不得已,才把真實想法告訴他們,都怪那個顧晨。”
“顧晨懷疑你,還讓我配合他們,說今晚凌晨零點零分,要去望巢鎮西北角的荷花池涼亭,去見那個舉報人。”
“實際上,他們是想看看你的反應,如果你去了西北角的荷花池,那他們會當場逮捕你。”
“但實際上,顧晨要去的地方,是東南方向的望巢鎮藍莓基地。”
“那才是舉報人約定的會面地點,時間也在凌晨零點零分。”
“到時候,舉報人會根據顧晨的位置,主動找他,而同一時間,顧晨的同事們,會往西北角的荷花池佈防,你要是去了那就麻煩。”
“呵呵。”聽著趙長林的一番說辭,趙俊博也是不甘心道:“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要我說,這個顧晨,他就是歧視我,歧視我這種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