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慘?”聽到張穎的這些說辭,盧薇薇不由心疼她幾秒,這才又道:
“以前感覺這些搞音樂的,各個都很風光,可以站在舞臺上,享受著臺下觀眾帶來的崇拜目光。”
“而且這些音樂人都很瀟灑,活出了自我,可現在看來,好像各行各業都沒有這麼簡單的樣子。”
“可不是嗎?做哪一行容易啊?”王警官拿來幾瓶飲料分給大家,也是不由分說道:
“如果音樂的道路真的這麼容易走,那麼就會進入全民音樂時代,那時候,就不愁沒有好音樂。”
“可就是因為做音樂的這行門檻很高,所以才有太多的人被阻擋在這行的門外。”
將飲料開啟,咕嘟咕嘟的喝上幾口,王警官又道:“所以,張穎說這樣很苦,我能理解。”
“做樂隊的嘛,除非很有名氣,有自己絕對的龐大粉絲群體,否則做這行真得靠努力。”
“可不是嗎?”聽著王警官的安慰,張穎也是幽幽的嘆息一聲,無奈說道:
“就比如,我記得我們最好的一場演唱會,才賣了100張門票,而最差的時候,一場也僅有二三十張,觀眾人數少得可憐。”
“你能想象,我們花費那麼多經歷,當來到舞臺上的時候,臺下只有寥寥幾十個觀眾的感受嗎?那種感受特別不好。”
“但是,我們依然需要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將最好的音樂奉獻給臺下的觀眾,絕對不能有敷衍的情緒。”
深呼一口重氣,張穎彷彿將壓在自己胸口的石頭拿開,繼續說道:
“所以,你們能想象得到,這是一個老牌金屬樂隊該有的狀態嗎?”
“可是,你們為什麼安排相近的一些日期,這樣你們可以降低成本啊。”袁莎莎也是提出自己的想法。
但張穎卻是微微一笑,不由搖搖腦袋:“問過這個問題的,也有很多人。”
“有時候,我的朋友們可能會問,為什麼不安排相近的日期多走幾站?這樣的確可以降低成本。”
“可誰不想呢?但是玩音樂很燒錢,所以我們不敢全職,只能兼職演出。”
聽到這裡,顧晨也是一愣,趕緊問張穎:“所以,你們這些樂隊成員,全部都是兼職演出?”
“呵呵。”聽聞顧晨的這番說辭,張穎指了指正在做燒烤的眼鏡男子,說道:
“你看看阿哲就知道了,他的本職工作,就是燒烤攤老闆,但他在我們樂隊的身份,是吉他手。”
“我們樂隊幾位都有自己放不下的工作,而且經常週五要請假,在週日的晚上,週一之前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回去工作。”
“我清楚的記得,在魔都演唱的那一天,下午2點要去試音,我們早上從江南市趕著7點的飛機,5點半就到了機場。”
“我記得那一次,我經歷了40多個小時的鐵人時刻。”
“晚上9點鐘站在舞臺上,卻還要用最振奮人心的態度,展現給觀眾們,演完出去吃個完飯,經常會到凌晨甚至更晚。”
“而且,第二天還要早起,去往另一個城市試音演出。”
重重的嘆息一聲,張穎也是帶著疲憊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難過的是,我們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可卻依然沒有得到回報。”
“而且一個金屬樂隊的專業知識,其實並不簡單,我們每週都要辛苦排練。”
說道這裡,張穎也是比劃著手指,繼續說道:“像這個吉他手編曲,花錢找人錄音,混音,設計周邊,出專輯等等。”
“這些的花銷,並不比一個主流樂隊花銷少,這是你們看不到的。”
“所以,我也有很多難過,傷心和不甘。”
“當然了,導致這些演出虧損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演出市場比較飽和,觀眾的選擇性更多。”
“以前可沒有這麼多樂隊,可現在,越來越多的音樂生走出校園,開始進入這個行業。”
“演出的場地租金又很貴,我們有時候明知道這次的演出會賠錢,但是我們依然會堅持,還是會選擇踏上這條巡演的道路,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是因為熱愛?”顧晨問。
張穎點點頭:“算是吧,因為我們熱愛這個舞臺,我們知道,在另一座城市,大家會在等著我們,這就足夠了。”
“有時候我們並不期待能賺多少錢,只是想讓這個樂隊一直活下去。”
“你們燒烤。”這邊張穎還在於眾人聊天,那邊的眼鏡男子阿哲,已經將眾人的燒烤端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