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秀琴那裡做完筆錄後,顧晨便帶著大家離開素菜館,回到警車內。
盧薇薇見顧晨已有想法,便問他:“顧師弟是覺得這個星雲和尚有問題?”
“說沒問題那是假的。”顧晨瞥了盧薇薇一眼,又道:“我在江南市生活這麼久,放生這種說法很少聽見,畢竟我外婆也信佛,但也沒聽她說起過。”
“可是……”猶豫了一下,顧晨還是把心中想法全盤道出:“可是你們沒聽王秀琴說嗎?自從星雲和尚來到江南市後,才開始大規模,有組織的進行放生活動,而且還每週六一次。”
“且不說別的,就那一百多人放生一次,那就是上千條泥鰍,這麼大數量的放生活動,到底便宜了誰?你們有想過嗎?”
“呵呵,那還用說嗎?買泥鰍的肯定賺翻了。”王警官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顧晨微微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車內忽然安靜了幾秒,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慢慢理解顧晨的意思。
袁莎莎弱弱的問顧晨:“所以顧師兄覺得,這些泥鰍有問題。”
顧晨微微點頭:“不是有問題,是大有問題。”
回頭看了眼大家,顧晨又道:“你們算算,這每週六放生一次就是上千條泥鰍,而星雲和尚負責去市場採購,每次都能滿足一百多人的放生要求。”
“可是這些泥鰍從哪裡來?水產養殖嗎?可就算是,你這樣大規模放生養殖,豈不是催生了水產養殖的持續投入,最終為這些買單的又是誰?”
“是那些放生信徒。”盧薇薇說。
“對,就是這些一心向善的信徒。”顧晨也是實話實說,繼續解釋:“我不說別的,水庫如果是放生池,每週上千條泥鰍的投放,那水庫的泥鰍豈不是要飽和?”
“等等。”聽聞顧晨的說辭,盧薇薇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趕緊說道:“顧師弟,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這些放生到水庫的泥鰍,會不會被那些人撈走,然後再拿到市場去牟利?”
想了想,盧薇薇忽然一驚:“還是不對呀,採購的是星雲和尚,而且星雲和尚也說了,不鼓勵這些人私自進行放生活動,而是要有組織的進行。”
“那這麼說來,這些泥鰍的採購到放生,豈不是都在星雲和尚的掌控中?”
“我的天吶。”袁莎莎聽著盧薇薇的解釋,整個人也是驚愕不已:“盧師姐,如果按你這麼說,那這些泥鰍豈不是無限迴圈的放生,捕撈,再採購,再放生?”
盧薇薇瞥了袁莎莎一眼,道:“你剛才沒聽那王秀琴說嗎?星雲和尚不鼓勵她們私自放生活動,而她們之所以要私自放生,是因為自己採購的價格,比從寺廟星雲和尚那裡採購的價格要低很多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普通人根本吃不消這種開支,如果私自放生,或許那就是真的放生了。”
“而如果是參加星雲和尚組織的放生,那這些放生的生物,會不會又迴圈到星雲和尚的手裡?”
顧晨微微點頭:“這正是我最擔心的,畢竟這些一心向善的普通人,都不算很有錢。”
“感覺她們每天忙忙碌碌,到頭來,所有善款都到星雲和尚的腰包裡,那豈不是很冤枉?”
“顧晨,你是覺得這個星雲和尚有問題?”王警官問。
顧晨沉默了幾秒,這才回道:“我也說不上哪裡有問題,畢竟我跟這類人接觸很少,只是直覺告訴我,這個星雲和尚有點不簡單。”
“那就對了。”王警官深呼一口氣,又道:“就連你顧晨的直覺都感覺他有問題,或許他真的有問題吧?”
顧晨趕緊看向盧薇薇,道:“盧師姐,你現在趕緊打個電話給王秀琴,問一問這個星雲和尚所在地址,和她們經常放生的具體地點,剛才的記錄,這點是疏漏。”
“好……好的。”也是感覺到顧晨前所未有的緊迫感,盧薇薇這才掏出手機,按照筆錄本上記錄的聯絡方式,撥通了王秀琴的電話號碼。
一番溝通後,王秀琴似乎非常配合,很快便交代出具體地址。
盧薇薇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盧薇薇趕緊拿出寫好的記錄念給眾人聽:“星雲和尚所在地位寒隱寺,放生池為寒隱寺後山的一處水庫,叫寒山水庫。”
“寒隱寺?”顧晨聽著名字,卻一臉懵逼:“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地方?”
“你又不信佛,不知道也很正常。”後排的王警官趴在窗邊若有所思。
片刻後,王警官也道:“靠,我特麼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