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大家盯著張雅琴,屏主呼吸。
就感覺她在講鬼故事,很詭異的那種。
但忽然到關鍵時刻,張雅琴卻不說了,像極了世界裡的斷章作者。
“你說呀,怎麼不說了?”盧薇薇有點急了,趕緊催促。
王警官也道:“20年後怎麼了?你阿爸出事了?”
“嗯。”張雅琴微微點頭。
“有一天,阿爸被工頭叫去一處距離工地20裡地的新礦工作。”
“作為老工人,工頭對阿爸很器重,讓他帶帶那邊的新人。”
“可從那之後,阿爸變得鬱鬱寡歡,老工地上的工友都不知道阿爸究竟是怎麼了?可工頭也說不知道。”
“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顧晨問。
張雅琴點頭:“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新礦上,阿爸帶的徒弟,就是當初搶走阿媽的女人。”
“不……不會吧?”袁莎莎目光一呆。
這還了得?
這種關係放在工地上,不打起來就算不錯了,竟然還是師徒關係?
袁莎莎有些不可思議道:“你阿媽當初離家出走,是自願的?”
“我不知道。”張雅琴搖頭:“我反正我只知道,阿媽嫌棄這個家,她受夠了苦日子。”
“有一次在集市上買東西,認識了做生意的那個男人,後來被花言巧語給騙走了。”
“我一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阿爸也不知道,只是聽集市上的人說起過,那男人開著小三輪,將阿媽帶走的,從此便杳無音信。”
“可說巧不巧,那男人生意失敗,欠下不少賭債,只能經過老鄉介紹,跑去新礦工作。”
“那你阿爸又是怎麼知道的?”顧晨問。
“我阿爸……”張雅琴稍顯猶豫,卻是一臉悲憤:“我阿爸起先也不知道,後來帶著徒弟在礦井榦活時,偶然聊起家人。”
“當那個男人將放在帽子裡的家庭合照拿出來時,我阿爸當時整個人都懵了。”
“沒錯,那個男人的妻子,就是當初拋棄我跟我爸的阿媽,他就是那個搶走我阿爸妻子的男人,也是搶走我阿媽的男人。”
“我的天吶!”盧薇薇擦了擦額頭,也是不由分說道:“這種情況下,這兩個男人忽然相遇,那還不得打起來?”
感覺可能這就是輪迴吧?
什麼樣的緣分,能讓這兩個人在礦井裡認識?
想想有些細思極恐。
竟然還是師徒關係?
這麼一來,兩人的關係必定微妙。
“你阿爸當時什麼反應?”王警官問。
張雅琴搖頭笑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阿爸當初為什麼會那麼淡定,聽他當時的工友說,他並沒有告訴那個男人,他才是阿媽的真正丈夫。”
“尤其是那個男人和阿媽,已經養育了一個女兒,而且就比我小几歲,所以我阿爸當時就清楚,阿媽是當了繼母,而那個女孩就是韓麗麗。”
“韓麗麗?”袁莎莎黛眉微蹙,抬頭問張雅琴:“這麼說來,韓麗麗跟你,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張雅琴搖頭:“起先我是並不知道的,因為後來礦井坍塌,除了阿爸跟那個男人,還有不少人受傷。”
“當時我趕到現場的時候,阿爸和那個男人都已經處在昏迷狀態,而我是阿爸的唯一家屬。”
“可就在同一家醫院,我見到了我心心念唸的阿媽,可她當時已經根本認不出我,但她認出了阿爸,最終才知道,我是那個她曾經拋棄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