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你家女兒是不是年長一些?”
“皇上,老臣還有一個小女兒,平日身體不好,這些時日身體才日見好轉,年齡正合適。”
“好。”
最後皇上下旨,榮升白尤容為瑾姌郡主,明日進殿,接受禮訓,擇日大婚。
第二日,一大早的尤容被老媽子叫醒,被一群宮裡的嬤嬤折騰,進宮便穿的正式些了,一改往日的簡單,一襲粉紅色的宮裝,袖口是鑲了珍珠的,裙襬尾部是金絲線繡的團花。頭上帶的冠也是郡主階品級的,上面的珍珠顆數也是有所講究的,步搖也掛滿了綠色的琉璃墜子,一步生輝,搖曳生姿。
進宮後,接受了,太后,皇后等一些人的禮訓,又到宮中佛堂跪拜了列祖列宗,先皇五帝。最後在宮中舉行了宮宴,雖然二夫人滿是不願,但是也是笑意容容。
白尤容坐在皇后的一側,皇后拉著她,說著不鹹不淡的話語,奉迎的說些關懷的話,她的手指劃的尤容手心生疼,但是也只能忍著。
尤容又一瞬間莫名的難過,眼前的歌舞昇平,觥酬交錯,是為她嗎?大概無論今日坐在皇后身邊的那個人是誰,人們都會如此吧,又為自己心生了悲涼。
找了薩滿人預計了日子,選在了所在月份的十二五。俗稱日滿之日,圖個吉利,又是薩滿選的,一下就定下了。
只是封郡主距離婚期也只有十幾日,就是宮裡宮外有些忙罷了,尤容也必須啟程到宮中,設了專門的宮殿,畢竟是兩國的聯姻,馬虎不得。
白尤容明日就要去皇宮了,臨走之際,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習莞了,派去的人回來稟報說,青平順利考取了狀元,雖不是頭等,但也是數一數二的,總算可以叫習莞放心了。
“菀姐姐,今日來,我是有好訊息要告訴你的。你定會高興的。”尤容一進門就嚷嚷道,沒有發現今日習莞的不同,習莞沉著臉,臉色不是很好。
習莞並沒有回白尤容的話,反而反問道“你明日是不是要進宮了,你是要我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自己一個人選嫁嗎?”
“菀姐姐,你彆氣,那幾日,你身子不好我又豈能那這些事來煩擾你,徒增難受。”
“那你便瞞著我,我還心安理得的感謝你?”
“菀姐姐。我知道,你氣我,你也別問我委屈不委屈,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明日我就要走了,大婚之日,不知道你身子是否吃得消,來陪我。”
“菀姐姐,我沒什麼留戀的,除了放心不下你,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看著我出嫁。”
習莞也不似之前的生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定會的。那日,我便陪著你。”說完,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趕忙拿了手帕擦拭。
“對了,菀姐姐,叫你也開心些,你不知道吧,青平中了。”
“我也想通了,我身子好些了,便去找我父親,同意婚事,不再鬧騰,只求青平一世安好。”
“菀姐姐……”白尤容不知道此時還能說些什麼,只好又咽了回去,緊緊的抱住了習莞,習莞也是瘦的如柴如骨,又叫白尤容一陣的心疼。
在宮中的日子,白尤容彷彿又被另一個枷鎖緊鎖。不想參與宮中是非,除了每日接受嬤嬤們的樂禮課程,便把自己關在殿內,連妃嬪們的禮物也拒之不受。
安安穩穩的,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某日,尤容在殿內無聊的很,便叫了樂工的人伴奏,尤容也是自己舞了起來,是很久很久以前母親教的,也很久沒跳過了。
在白尤容轉身之際,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嚴奕,停了下來,看著他,就這樣看著彼此。
“你跳的很好看,跳完吧,好讓我也記住。”
白尤容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資格要求她,記住的是她還是別人,但白尤容就是鬼使神差的跳完了那支舞。
遣回去了那些樂工們。“你怎麼來了?”
“你就要出嫁了,我來看看你。”
“我們對奕吧。”
“好。”
在暮色之下,沒有過分華麗的顏色渲染,他們在那裡是多麼的和諧,最後的白尤容已經沒有了,爭鋒相對的勇氣,有的只是平和的面對過去的自己,雖然傻,但也執著過。
如今的她,已經不在乎結果了,而他也放下了,他們平和的下完了棋。
嚴奕一句“祝你安好無憂,珍重。”讓白尤容差點再次溼了眼眶。
白尤容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如他一般“你也珍重。”
他們最好誰也沒有說再見,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如今的身份,以及以後的都把他們永遠的隔絕開了。
到了出嫁的那日,天空格外的放晴,陽光也格外的柔和,空氣其中夾雜了花香,和鳥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