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菲爾德當時正在跟別人說著話,聽見有人喊他,轉頭看了一眼沃頓夫人,略微詫異:“沃頓夫人,你竟然也在!”
沃頓夫人苦笑道:“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羅斯菲爾德挑了下眉,看到了不遠處神情還有些心悸的卡洛斯·尼斯特,不由笑道:“你那弟弟可是成器得很呢,連我家中長輩都對他很是欣賞。”
沃頓夫人頓時受寵若驚,打蛇隨棍上:“若是將來有機會,是否可以去卡佩莊園拜訪一番?”
羅斯菲爾德稍稍有些想不到沃頓夫人這話題的轉折這麼生硬,不過,有件事他倒是不是在胡說,那就是家中長輩的確對卡洛斯很感興趣。
想了一會兒,羅斯菲爾德還是點了點頭:“可以,我會跟家中長輩提起的。不過,他們並不一定會同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跟夫人說的。”
沃頓夫人喜出望外,原本她並不抱希望,沒想到還真博來一次機會的。
“可以,可以,麻煩卡佩先生了。”
“沒事。”羅斯菲爾德擺擺手,然後指了指剛才跟自己交談的物件,示意自己另外有事要談。
沃頓夫人很快會意,馬上告辭:“卡佩先生你忙,打擾了。”
說完,趕緊跟斯蒂芬往回走了。
然而,沒走兩步,身後突然響起來羅斯菲爾德的聲音:“夫人,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想跟夫人求證一下。”
沃頓夫人當即停住腳步,極為恭敬地答道:“請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夫人是卡洛斯在世唯一的親人吧,也就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羅斯菲爾德輕笑道。
“啊?”沃頓夫人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旁的斯蒂芬·隆司臉色一變。
“這個.這個是的吧。”沃頓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羅斯菲爾德笑容更加燦爛了:“沒什麼問題,只是突地有了個冒昧的想法。要是這次卡洛斯先生困死在阿爾卑斯山,那他的股份豈不是全部該由夫人繼承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沃頓夫人還不明白就是反應遲鈍了。但是,她並不能確定羅斯菲爾德僅僅是一個隨心而出的單純想法,還是別有所指。
“這個.卡佩先生,你這麼說的話.比起股份什麼的,我自然想我的弟弟安安全全的,畢竟他也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沃頓夫人擠出一絲笑容,以掩蓋有些心虛的神情。
“哦?這樣啊!”羅斯菲爾德微微頷首:“失禮了,沒想到沃頓夫人和卡洛斯先生如此姐弟情深,當真是冒昧了。”
沃頓夫人忙是擺手:“沒事,玩笑而已,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地跟斯蒂芬·隆司一齊離開了。只是轉身的片刻,兩人的臉色都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在莊園的小會議室裡,徐蒼端著一杯熱咖啡,望著廣場外熱熱鬧鬧的場景,臉上無喜無悲。
在他將物資送來後第三天,風雪就快速消退了,現在路上運輸還沒有恢復,但是直升機已經能夠安全起降了,更多的物資以及醫療人員開始往這裡運送過來。
原本充滿絕望和悲涼的莊園廣場終於有了人氣。
在廣場不遠,一架CS300已經落滿了冰雪,厚厚一層,幾乎只能看到一架飛機的輪廓了。
“這樣的話,當時升降舵結冰的情況也看不出來了吧?”徐蒼站在窗邊,望著遠處的CS300飛機。
在他身邊,理查德笑道:“我們運氣不錯,那時候莊園裡還有照相機,我拍了些照片,應該有些用的。”
“拍照片了?”徐蒼將咖啡杯放到一邊:“可以,我都不知道的。”
理查德看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徐蒼,不由關心起來:“你不用再休息會兒嗎?之前你過於亢奮,還是要多休息的。”
“沒事,後面一段時間應該也沒有什麼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權當是休息了。”徐蒼還想喝些咖啡,但是手停在半空,還是縮了回去。
“沒糖了?”
“嗯。”徐蒼點點頭:“我不喜歡太苦的咖啡。也就是現在沒有其他飲品了,不然算了,將就著吧。”
可能是身體太虛了,徐蒼嘴巴沒什麼味道,要是喝熱水,那是越喝嘴巴越淡,所以想要弄些飲品來喝。可這邊全是咖啡,之前因為物資緊缺,糖全用完了,也找不著糖塊,搞得徐蒼很是無奈。
理查德笑了笑:“對了,你之前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
“哪一句?”
“繞開CASS,另建一個國際民航的支付系統。”
徐蒼笑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如果是別人,我覺得是開玩笑。可如果是你,我不敢如此武斷。只是我不明白,你到底要怎麼做?”理查德稍微組織了下語言:“你也是行業內的人應該明白這件事的難度。”
“我自然是知道的。”徐蒼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深遠:“我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寧做雞頭,不當鳳尾。只不過現在我們連這鳳尾也當不得了,只能去做那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