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乘務長這麼說就是為了增加自己所說的話的可信度。
其實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說跟機長商量一下。如果黑田隆司信了她的話,無疑就能爭取更多的時間。而只要有時間,那就有處置的機會。
正好,黑田隆司還真就知道那個活動,而且此前他還被真實抽到過一次。那一次駕駛艙參觀的經歷更加堅定了他投身飛行的信念,以致於最終演變成了一種堪稱變態的執念。
正是因為黑田隆司參加過這個活動,使得他從潛意識裡就有些相信了乘務長的話:「可以嗎?」
一聽黑田隆司有些意動,乘務長心中不由大喜過望:「可以的,我們的機長都很善解人意的,會理解你的苦衷和需求的。你就在頭等艙第一排等一下,我跟機長溝通一下。對了,你要不要喝些什麼,我們這邊有高品質的紅酒......」
說到這裡,在頭等艙聽完全程的夏疏月也不由驚歎於這個全日空乘務長的心理素質。在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著給黑田隆司下套。
沒錯,乘務長最後看似沒有什麼特別意義的,請黑田隆司喝東西的話卻是有些深意的。
夏疏月也是乘務員,她也知道應對劫機時候的一些小技巧,其中就包括以相對無意的方式讓劫機的人喝下飲料,從而儘可能讓犯人產生生理反應。如此一來,在趁犯人上衛生間的間隙裡,就有機會將犯人反鎖在衛生間了。
只能說,也就是像全日空這樣歷史悠久的航空公司能培養出這般沉著冷靜的乘務長了。….
或許真是有些信了乘務長的話,黑田隆司說了一句:「給我來杯水。」
乘務長心頭一動,拍了下頭等艙乘務員,跟她吩咐了一句:「倒杯水來。」
說完,又是小聲加了一句:「後面去把
經濟艙的簾子拉上。」
經濟艙那幫人雖然害怕,但是其中不少有看熱鬧的。這麼多人看著,乘務長擔心刺激到黑田隆司。
此刻,頭等艙乘務員全身都在不自覺地發抖,尤其是看到黑田隆司始終抵在乘務長脖頸處的那柄刀刃更是感覺頭暈目眩。
她試著站了起來,但是一瞬間便是覺得雙腿發軟,又是控制不住地坐了下去。
乘務長眼見頭等艙乘務員如此反應,心中大急。她要一直盯著黑田隆司,要是她去倒水,必定會有一些視野盲區,在這個關頭,她不希望出現這類視野盲區。
就在這時,乘務長赫然發現夏疏月在解自己的安全帶。她是知道夏疏月身份的,瞧見夏疏月的動作,右手忙是虛空壓了壓,示意夏疏月不要動。
夏疏月嘴唇咬了咬,最終還是聽從了乘務長的指示。
「先生,讓你見笑了,我來幫你倒水吧。」事已至此,乘務長就算不願意那也沒辦法了,她只得自己去另一邊的工作臺上,拿出紙杯,接下了半杯熱水和半杯冷水,混合之下,水溫剛剛好。
在接水的時候,乘務長只能背對著黑田隆司,就是這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乘務長只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然而,好在黑田隆司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
黑田隆司接過紙杯,大口喝了起來。
眼看黑田隆司如此「配合」,乘務長不自覺地嘴角露出了一絲澹澹的笑意。在頭等艙看到一切的夏疏月也稍稍放了點兒心,這個劫機的似乎沒什麼心機,比較好湖弄,這麼一來,相對來說危險性就小上一些了。
可是,就在乘務長嘴角弧度出現的一刻。原本在喝水的黑田隆司陡然發難,一把將紙杯甩到一邊,左手直接扯住乘務長的頭髮,將她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駕駛艙艙門上。
「你敢騙我?」黑田隆司恨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敲門,讓駕駛艙的人開門!」
乘務長前額撞擊到駕駛艙門上,發出了一道悶響,她只覺得頭疼欲裂,似乎要昏厥過去了。可是,只要稍稍動彈一下,她就能感覺到脖子處那銳利的冰涼。
瘋子!這人完全就是一個瘋子!
此情此景下,乘務長只得配合地敲了兩下門。
可還沒有等到駕駛艙有所反應,毫無預兆地,飛機突地產生了劇烈的搖晃。即便是黑田隆司都始料未及,右手沒有握穩,加之刀尖距離乘務長的脖子面板極近,一番晃動之下,刀尖竟是沒入脖頸些許。
黑田隆司瞬間抽出刀刃,只見乘務長脖子處有個三厘米長的小小傷口,隨著乘務長愈發急促的呼吸,不斷地在往外汩汩出血。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下似乎沒有觸及到大動脈,不然這就不是往外冒血了,而是噴血了。….
但是,此刻已然見紅,就算沒有傷到大動脈,這麼下去,乘務長怕也是支撐不住啊。
駕駛艙中,副駕駛透過貓眼望見了這一切,他後退一步,嘴巴不聽使喚地含混說了一句:「機長,劫......劫機!」
「什麼!?」
別說是機長了,就連徐蒼都感覺無比的震驚。
劫機,這彷彿極近又極遠的名詞竟然真的發生在他們身上了。
「黑田隆司,黑田隆司......」徐蒼陡然想起,這個名字不就是nh61劫機航班主犯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