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堅直嘴角抽了抽,他開始理解中村由紀夫的意思了:“你說的官方是指?”
“羽田機場還有就是......我們的航空安全辦公室。”中村由紀夫緩緩道。
彭!
話音剛落,長島堅直拍桉而起:“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黑田隆司之前主動上報過機場的安全漏洞,還報到我們這邊了,然後沒人理會?”
中村由紀夫也是臉上無光:“基本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去航空安全辦公室查了一下過往資訊,是與黑田隆司所言吻合的。不過,那次主動上報並沒有引起航空安全辦公室的注意。”
長島堅直恨得那是一個牙癢癢的:“他們憑什麼斷定這個上報是不需要處理的?”
“他們詢問了羽田機場,機場方面說已經知曉此事了。航安辦公室的人認為機場方面已經知曉,那就沒必要再往上報了,於是就截在了航安辦公室裡。”
長島堅直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胸膛澎湃的怒火:“羽田機場的人犯渾,也要讓我們跟著犯渾是嗎?現在好了,我們成幫兇了,成翫忽職守了,你說怎麼辦?”
也怪不得長島堅直上火,原本他們是調查方,現在反倒是被牽扯進去了。這要是被民眾知道了,jcab的專業性將會受到巨大的挑戰。
中村由紀夫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說他並非航空安全辦公室的,但是整個jcab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當前的危機。
“這件事還只有極少的人知道。”中村由紀夫小心地問了一句:“局長,要不要我們稍微......”
長島堅直慢慢坐了回去,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他自然是明白中村由紀夫的意思,在這次事件中,他們是有責任的,而且還不小。可值得慶幸的是,知道的人很少,範圍可控,而且調查權是在他們手裡。如果稍稍潤色一下調查報告,或許是可以將自己從裡面摘出來的。
長島堅直思慮片刻,還是覺得有些心動:“那我們就......”
“就什麼?就這麼掩蓋過去嗎?”然而,長島堅直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辦公室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門外闖進來觀月凌的身影,其後還跟著長島堅直的助手。
那助手還想著阻止觀月凌,但是他一個男的,又不好對觀月凌動粗,以致於他的阻止根本形同虛設。
長島堅直皺了下眉,揮揮手,示意自己的助手先離開。
等到助手走了,觀月凌進入辦公室裡,冷笑起來:“這屋子裡陰謀的味道都要溢到外面了,你們真的沒有一點兒察覺嗎?”
中村由紀夫很是不滿觀月凌這種行為:“觀月社長,全日空的人都這麼沒有教養的嗎?”
然而,長島堅直卻是抬手止住了中村由紀夫的話,陰沉著臉問道:“觀月社長火氣很大啊。”
“沒錯,我的火氣是很大。”觀月凌冷笑道:“我們的人去見過黑田隆司了,並且得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訊息。他之所以能將刀具帶到飛機上,原因就在於羽田機場的一處安全漏洞。可在事發之前,他曾經主動將這個漏洞上報給機場方面以及你們的航空安全辦公室。”
說到最後,長島堅直眼皮狂跳,之後狠狠瞪了一眼中村由紀夫。
中村由紀夫不敢有絲毫牴觸的情緒,因為他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竟然沒有限制黑田隆司的探訪。全日空的人竟然還可以見到黑田隆司。
其實,在這次事件中全日空也是受害者,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以致於現在的情況跟苦主上門討要說法極其相似。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否認肯定是沒用的,長島堅直索性也攤開了說了:“觀月社長,你想如何?”
“自然是要公之於眾,讓民眾知道我們全日空才是在安全疏漏下的受害者。”觀月凌冷笑道。
這話看似合情合理,但是聽在長島堅直耳朵裡,卻是如同笑話一般:“觀月社長,騙別人可以,可是不要把自己也給騙了。如果你真想這麼幹,那現在就不應該出現在我們這裡了。還有,你確定要把我們拉下水?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這會讓以後jcab與全日空的關係變得非常尷尬的。”
長島堅直最後一句話已經算是比較赤裸裸的威脅了。
“以後如果jacb敢故意刁難全日空,那必定就是你們蓄意報復,民眾會非常喜歡這種遐想的。”觀月凌道。
這下,長島堅直臉色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觀月社長,你真要這樣?”長島堅直冷聲道。
“怎麼樣?”觀月凌反問起來:“在分配國際航線的時候,你們似乎也沒有考慮過跟我們的關係啊?”
聽到這裡,長島堅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笑得那是一個暢快:“我就說嘛,聽到那個訊息後,你第一時間過來的是這裡,那就必不可能是興師問罪,原來是為了國際航線分配的事情。觀月凌,我真的很欣賞你,怪不得全日空在你手上發展這麼好。拿這種事情交換利益,也就你能想出來。”
其實,從理智上來說,觀月凌大機率是不敢跟jcab翻臉的。來日方長,作為日本民航局,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收拾全日空,理由要多正當有多正當,根本挑不出來刺。
只不過,這事兒還是有風險的。萬一觀月凌真就是氣瘋了,就是狠下心要拉jcab一起下水呢?那可就是不美了。
可現在,觀月凌提到了國際航線分配的事宜,那一切反倒是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