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著座位次序,徐蒼其實是最末席的,但是他將要接受的火力卻是僅次於羽田機場代表的。
負責將徐蒼送過來的車輛是JCAB專門準備的,司機就是JCAB裡面的工作人員。從後門進入後,在司機的引導下,徐蒼跟夏疏月穿過狹長的小道,從工作人員通道進入了大廳之中。
這種感覺頗有一種“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的感覺。
一出通道,整個扇形大會場就展現在徐蒼眼前,巨大的喧鬧聲也隨之撲面而來,那種排山倒海的氣勢甚至引得空氣微微震動。
抬頭仰望,會議大廳的頂部是拱形穹頂,以同心圓的方式鑲嵌了無數如同寶石一樣的燈光,於那最為中心處則是懸掛了一盞巨大無比的水晶吊燈,將會議大廳都照耀得彷彿白晝一般。
剛要踏入會議大廳之際,徐蒼側過身子,小聲地夏疏月囑咐道:“你去觀摩席吧,隨便找個座位就行。”
夏疏月點頭應了一聲,在出口的地方跟徐蒼分開了。
等夏疏月走了一段距離,徐蒼才是示意司機帶路。
隨著徐蒼的出現,一些認識徐蒼的人開始尖叫起來,這一動靜立刻傳遞到了四周,立即引起更多人駐足檢視。
經過這段時間的輿論積累,徐蒼儼然是日本近期最具話題性的人物,他的肖像早就在日本呈現極度擴散的趨勢,如今過來觀摩的大量民眾裡就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徐蒼而來。
他們倒是要看看,言明即便以全飛機人的性命為代價的屠夫到底是怎樣一個青面獠牙的主,即便是從照片畫像中,徐蒼看起來就是一個異常俊美的年輕人。
不過,令他們感覺到失望的是,徐蒼非但不是青面獠牙,甚至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此等反差極其具有戲劇性。
徐蒼並不在乎那些觀摩之人的反應,他在引導之下,緩緩地走向大廳中央的席位。
突然之間,只見一名二三十歲,位於觀摩席第一排的男子手握棒球,朝著徐蒼奮力砸去。這人處在徐蒼側後方,棒球襲來的方向是徐蒼的視覺死角,如此行徑引得場中一陣驚呼。
然而,徐蒼似有所感,腳步猛地頓住,左手抬起,掌心朝後,他就跟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將原本應該是視覺死角的棒球納入掌心之中。
“混蛋,滾出日本。”襲擊的男子還叫嚷起來,朝著徐蒼破口大罵。
前面引導的司機這才反應過來,看著徐蒼手中把玩的棒球,立即跟徐蒼連連道歉,然後指揮安保人員將那男子帶走。
“徐先生,真的是對不起。”
徐蒼將棒球扔給司機,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走向了中央坐席之中,在那裡,他看到了一些熟人。
此時,場中已經落座了大部分人,JCAB的局長長島堅直,ANA45航班的機長和乘務長,以及那坐立難安,如喪考妣的羽田機場代表。
徐蒼的位子在ANA45航班機長的左手邊,在椅子後面有他的名字貼條。
剛是走近,機長注意到徐蒼的到來,立時站起迎接:“徐先生。”
乘務長似乎有些心思,即使場中喧鬧聲起,卻還是低頭沉思不已,一直到旁邊機長站起來了才反應過來。知曉徐蒼過來了,乘務長也跟著站了起來,客氣地點頭致意。
徐蒼回禮,瞧見了心事重重的乘務長,笑道:“當時你受傷最重,沒想到恢復這麼快,很好。”
“多謝徐先生關心,撿回一條命已經很知足了。”乘務長苦笑道。
徐蒼落座:“不過,你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乘務長沒有說話,只是乾笑了兩聲,倒是靠著的機長小聲說了一句:“她恢復後體檢沒過,怕是以後不能飛了。”
徐蒼挑了挑眉:“我看恢復得挺好啊,這麼嚴重嗎,不可以申請特許嗎?”
特許即特許體檢合格,即不適用通用的體檢標準,而是根據體檢合格證申請人的身體條件專門制定一個標準,這個情況主要針對一些比較特別的情況。不過,特許合格是有諸多限制的,但是至少能獲得體檢合格證不是?
乘務長被生生捅了一刀,怕是傷到了一些臟器了,而且做過大手術,體檢無法透過也是正常。
但是,這種情況就比較適用於特許合格。
“我們就是普通人,哪裡能申請特許合格啊?”機長低聲道。
“這樣啊。”
為什麼特許合格非常稀少,因為一旦出了事,簽發特許合格的醫生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要不你是什麼大領導,出了事也能搞定,不會關聯到航醫,要不跟航醫關係很好,航醫願意為你承擔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