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望遠鏡相助,男友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只要撞上東京塔,那麼都不會是什麼可以接受的事情。
臺上除了女孩子,其餘還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異樣,一時間場面大亂。
駕駛艙中,理查德·拜爾原先是打算依從夏疏月的要求先去救徐蒼的,但是他很快就發現飛機的狀態不太對,當即吼道:“飛機在俯衝,太快了!”
此時此刻,理查德·拜爾也不能再顧忌夏疏月的要求了,必須先幫助夏疏月。
要是飛機墜毀了,那徐蒼還是要死。
於是,理查德·拜爾直接舍開徐蒼,率先幫夏疏月扯開氧氣面罩的軟管。
夏疏月儘管惱怒於理查德·拜爾不聽自己的話,但是她也知道此時已經沒有過多糾結的時間了,再度催促:“快幫徐蒼摘下來!”
“我來幫徐蒼摘面罩,你趕緊控制飛機。”理查德·拜爾急切道,目光掃向外界:“前面不是羽田機場!?”
在看到風擋視野正中間的那座紅白相間的地標建築東京塔時,理查德·拜爾一愣,旋即大驚起來:“反了,我們的方向對反了,機場在右手邊。”
“你顧徐蒼的事情。”夏疏月急得額頭之上都滲出汗珠了,剛才那道巨響很明顯就是從左邊傳來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號發動機為什麼突然出問題,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一號發動機已經報廢了。
而且,現在的情況的確相當糟糕,或許是誤觸了駕駛杆,飛機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向下俯衝,要命的是方向還完全反了。
理查德·拜爾一咬牙,也不管飛機了,趕緊去摘徐蒼的面罩。
夏疏月是有自主意識的,可以配合理查德·拜爾,但是徐蒼已經昏迷了,根本不知道配合,而且此刻飛機是大幅低頭的狀態,理查德·拜爾還需要一隻手撐著,不然身子就會往前傾。
這麼一來,理查德·拜爾嘗試數次都無法將面罩從徐蒼臉上摘下來。
夏疏月眼見理查德·拜爾始終摘不下面罩,心中大急,而且她一時無法確定該如何將飛機轉回羽田機場跑道的五邊。
雖說現在他們還有些高度,但是下降率太快了,高度表的數字不斷地變化,速度之快已經有了些許殘影,這下降率怕是超過四千英尺每分鐘。
如此可怕的下降率令得飛機的速度開始迅速升高,不過,好在此前他們刻意調低了速度,此刻速度還沒有超出,但是也已經接近三百節了,再往上漲,那就要超速了。
四千英尺每分鐘的下降率消耗高度是極其驚人了,原本夏疏月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片燈光,但是不消片刻,她已經可以比較明顯地看見東京塔上的細節了。
為今之計,那肯定是要一個右坡度轉向羽田機場的五邊的。
但是,此前為了減小工作負擔,夏疏月沒有太重視橫滾上的對應關係。
從爭取時間角度來說,夏疏月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將俯仰,橫滾和推力值的對應關係全部記憶住。相較於俯仰和推力在進近著陸上的重要性,橫滾是可以比較完美地被方向舵取代的。
本場風很小,用方向舵一點點挪到五邊,保持住航道即可。
這樣是一個很實際的減小自身負擔的方法。畢竟,在聯絡到羽田機場管制時,他們已經獲知本場上空沒有飛機起降,他們在水平和垂直空間上擁有完全的自主權。
不過,水平上的方向和垂直上的高度並不是一個等同重要的資料。
飛機方向往左往右區別不會很大,但是飛機高度低還是高區別就很大。因此,在取捨上,夏疏月果斷放棄了在橫滾上的努力。
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很合理的取捨在如今這個關頭就顯得格外致命了。
方向舵的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副翼,但是前提是在一個受限的範圍內。
方向舵正常情況下是不可用的,因為飛機本身天然的航向穩定性,無需使用方向舵來修正飛機偏流。因此,使用方向舵來改變飛機航向這個動作本身就是在增加飛機的偏流,偏流要是太大就會使得飛機狀態變得愈發不穩定。
因此,利用方向舵改變飛機航向本身就只能控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形成一個十度以內的坡度算是比較正常的。再大,那就是在增加自身的危險性。
但是,在如今的一個情勢下,十度坡度的轉彎基本等同於徒勞無功棉,對如今的形勢沒有絲毫改善。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飛機受損的發動機的位置非常不巧。
一號發動機受損,那麼在操縱上天然就需要抵住一部分右舵,用以抵消推力不一致下的偏流。而這個舵量會隨著二號發動機的推力增加而逐漸增加。
這種為了修正偏流而抵住的右舵本身不會造成飛機向右滾轉,也就是說,如果在之前抵滿右舵,在推力值中間態時,飛機能產生十度的向右滾轉坡度,那麼現在估計就只能有六度左右。
這種情況下,讓本就缺少往右滾轉手段的飛機更是雪上加霜。
因此,利用方向舵將反方向的飛機航向在短時間內調轉到羽田機場五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想要調轉過來,那就必須使用副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