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執白子。」鄭輕靈攤開手,顯然她拿到了先手,並且一句廢話都沒有就把第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怎麼,不讓子麼?」我笑道。
「憑什麼?」鄭輕靈嘟囔道。
「對老人家好點,該讓則讓。」我恬不知恥的說道。
「哼,想得美,我眼下只求勝負。」鄭輕靈輕哼一聲。
「你呀,修佛那麼多年,也不見你有四大皆空的跡象。」我只能是跟著下了起來。
她顯得有
些不服氣,說道:「我本來就不是那塊料,修這個又不一定要修得四大皆空,我只是想要求個安靜而已,該爭的,我還是會爭。」
「那就是說,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了?」我無語道。
「是的,您害怕自己會輸?我教您個好法子。」
「哦?說說看。」
「主動認輸就好,認輸了就不會有爭勝的壓力了。」鄭輕靈提議的同時,快速的接了一子。
「長輩輸給晚輩,多少不太好看。」我說完又放了一顆子,這是下快棋的節奏呢,因為說話之間,已經是二三十手過去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就放在棋盤上。
「那我只能堂堂正正的打贏了。」鄭輕靈求生心非常旺盛,棋藝更不用說,幾乎招招挑著我的痛處打。
我其實早就明白她心中想什麼,她現在是以這盤棋來對映自己的感情,她覺得只要獲勝了,在感情上面的戰鬥,也未嘗沒有獲勝的可能,這也是她堅持的地方。
我雖然下得很快,但卻沒有絲毫急躁,穩紮穩打,自然是步步誘敵深入。
鄭輕靈縱然知道我可能會這麼做,但在不假思索之間,進攻往往會變成冒進,但凡稍有閃失,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特別是落子數量多到佔據棋盤三分之二的時候,很多快速落點造成的空缺,甚至在計算上形成了合縱連橫的繁瑣。
特別是鄭輕靈只想求勝的心理壓力下。
啪嗒。
我把白子落在了斬斷合圍的路上,隨後安靜的看著此刻陷入了石化狀態的鄭輕靈。
「主動進攻,有時候會讓自己陷入迷霧之中不能自拔,你覺得自己的進攻,走對了路沒?」我平靜的問道。
鄭輕靈放下了黑子,不過並非落在棋盤上,而是頹然的放在了棋盒之中,顯然她失去了落子的念頭。
在激進求勝的同時,也走上了獨木橋,橋斷,結果除了落水,再無別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