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有一些看起來損傷不大的,王虎從裡面挑出幾枚看起來樣子最好的,現場拆開外殼。
結構有些複雜?
王虎閉上眼睛,幾秒鐘後從伺服器上找到了最新的發生器圖紙。
複製,黏貼,分析,一套流程做下來。
等他睜開眼睛,已經比製造發生器的工程師更加了解手裡的東西。
王虎靈活的在幾枚發生器之間拆卸安裝,粗壯的手指看起來比鋼琴演奏家還要靈活。不到十分鐘,一枚完好無損的粒子發生器就出現在廢品倉庫內。
按照資料上調製好引數,試通電測試沒問題,王虎將其他的東西依次原樣放回箱子。
然後從檔案櫃中找到這些廢品登記的記錄,仿照筆記修改了一下,讓它們與“實際情況”相吻合。想了想,又從廢品櫃內挑了幾樣想要的零件,同樣修改登記記錄,計算機內的記錄也做了相應修改,現在這些東西是他的了。
別看是廢品,可無論材料還是做工全都是買不到的好東西。
這樣除非管理倉庫的人超級認真,不但在未來還會仔細複查每條廢品記錄,還得嚴格要求記錄與實物100%一致。否則絕對無法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更復雜的是,王虎還故意將別的記錄改錯幾條——這導致明明報廢品就擺在倉庫內,可卻跟記錄對不上。
面對這種情況,任何人都會得出“管理人員不夠負責”的結論。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後面的自然也就被掩蓋了過去。
拆下一扇窗戶,從揹包中取出五英寸滑輪和尼龍繩,將打包好的金屬件從視窗墜了下去。
然後將一切恢復原狀,悄悄的下樓,再度和那二位聊的火熱的警衛擦肩而過。
自始至終王虎都沒觸發任何警報,因此不僅實驗室的警衛毫無察覺,就連那條隱秘線路對面等著釣魚的特工們都沒發現任何異常。
王虎可以透過“精神超連結”直接訪問網路而不留下任何痕跡,無論IP地址還是資訊追蹤都無法定位他的位置。可就算他做的再隱蔽,“流淌”過網路的資料依舊真實存在——就像流過管子的水,不可能不被發現。
王虎行動前先透過網路訪問了那家實驗室的攝像頭,龐大的監控資料被分割成千萬個資料包沿不同路線返回,這已經代表著入侵。
儘管安全部門沒找到任何被駭入的痕跡,也無法追蹤,可監控到的那股突然暴增的資料流量不會騙人。所以就設了個圈套,結果虛度一夜——不是沒抓到“人”,而是在他們的概念中“人”還沒來。
王虎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到。他的網路訪問同樣是一種投石問路,也是為了試探保衛強度。
返回的時候,在越過美因河的橋上車堵了一下。
“卡車司機,嗯?”隔壁車道的中年司機友好的跟他說。看到王虎不解的眼神,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握方向盤的姿勢,兩隻粗大的胳膊像是要將方向盤抱進懷裡。“我過去也開重卡,只有我們才這麼抓方向盤。”
“嗯,是卡車司機。”王虎笑笑,用德語回答道。
別看王虎胖,可他笑起來很乾淨很年輕。
不用說很多話,甚至不用說話,憑笑容就能一下子拉近人際關係。果然,看到他笑了隔壁大叔彷彿得到了什麼鼓勵,滔滔不絕的講訴起自己開卡車的光輝歷史。
“開卡車累得很,但自在……就是對家庭不好,自從有了孩子,準備結婚,我就退出公司,現在在做家居裝修。”大叔司機拿著一張名片,隔著車道遞給王虎。“如果有需要打我電話,我會給你一個不錯的折扣。”
“謝謝。”
看到王虎認真的將名片收進錢包而非隨手塞進儲物櫃,中年司機的談興更濃。兩人一直聊了二十幾分鍾,才在車流疏通後各自離開。
這就是王虎喜歡德國的地方,和口是心非的北歐不同,難民潮讓一部分德國人變得加倍排外,但也讓另一部分人變得加倍友善。甚至讓並不善於社交的德國人主動釋放善意,兩方都在積極改變著外國人對德國的印象。
不過王虎透過自己的眼睛觀察,還是發現了決定對待移民態度不同的根本原因,那就是工作。
和隔壁的幾個亂糟糟的國家不同,德國經濟狀況良好,中年德國人都對那種努力工作的移民十分認同,甚至會給予相當的便利。但對那些明明可以工作卻遊手好閒,連語言都不學,專吃政府福利,甚至把自家親戚幾十口全接過來一起吃的難民深惡痛絕。
回到黏土區,王虎還有些心情愉快的將車停進木屋後的車棚。
車不用藏,這幾天還要用。
然而當他開啟車門時,卻忽然被一把槍指在了胸口。
一個少年從車庫後的黑暗中走出來,操著糟糕的德語口音說,“把錢都交出來,中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