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麼樣,味道還吃得習慣嗎?”飯後的金泰珠帶著點兒小期待的問,挽了個丸子頭,。王虎不知道怎麼評價,就是很好看。
雖然還有些憔悴,但早晨那種怯生生的模樣已經不見。得體大方,說話也看著人眼睛,可能是因為重回有秩序的世界。金泰珠本就不是內向型性格,而且房子雖小,厚實的牆壁卻讓人很有安全感。
“很好吃,尤其是西紅柿炒蛋,你專門學的?我記得你說過只會法國菜和寒國菜?”王虎實話實說道。
“嗯,下午的時候空閒很多,都是機器在工作,我只負責分類。空閒的時候就查了下菜譜。這還是我第一次做中國菜,味道會不會很奇怪?”金泰珠拿著手機翻閱著菜譜,沒什麼自信的說,“我自己吃著還好,但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中國人的味覺。”
“確實很好,有些正宗。”王虎其實想象不出不正宗的西紅柿炒蛋是什麼味道。
看著對面金泰珠安心裡又帶點兒喜悅的樣子,不像作假,王虎忍不住問,“你不是明星嗎?怎麼會喜歡做菜?”
“這就是我的愛好啊,當明星只是工作。”金泰珠笑著說,“我過去就很喜歡宅在家裡,整理東西,研究菜譜,喜歡離家近的工作,而且不怎麼花錢……對了,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嗎?”
她躍躍欲試的說道,“我明天可以試著做一下。”
王虎這才發現,租賃的公寓已被整理的井井有條,已經佈置得有些偏向亞洲人的喜好……她果然喜歡整理東西。
“想吃的東西?”王虎突然想起他剛剛到地球時的那份難忘的經歷,恰好明天又是生命的最後一天……
“紅燒肉怎麼樣?”
“什麼?!紅、燒、肉!”金泰珠瞪大眼睛,鼻子漂亮的翹著。
她大概習慣讓鼻子的點兒對著鏡頭,一著急就側臉,讓王虎恰好看到那個點兒。王虎摸摸鼻子心虛的轉過頭去,那個點兒挺可愛的,挺像……斑點狗?
“紅燒肉……”,金泰珠似乎還是沒能從震驚中舒緩過來。對女明星來說,紅燒肉絕對是降維打擊,那是光聽名字都會胖三斤的存在!
“好,好吧……我試著做一下,但我是不會吃的,一口都不會!你自己回來再嘗味道。”金泰珠有點兒小慌張的強調著說。
彷彿被人誤會吃紅燒肉都是天大的災難。
“嗯,盡力就好。”王虎起身拿起外套,去到門口穿鞋子。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金泰珠驚訝的問,手指將手裡的紙巾扭成一團。
“工作,跑兩趟夜車。”王虎揚了揚手裡的手機,軍隊可不是慈善機構,摸魚大半天回家睡覺,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那,那你路上小心些。”看見王虎是真的要走,金泰珠輕輕鬆了口氣,似乎不用再糾結。
哪知道快走到門口的王虎,忽然又扭回頭來對她說,“早些休息,明天將會是漫長的一天。”
金泰珠眼睛睜得大大的,木訥點頭。
直到王虎離開她才猛拍胸口,“怎麼突然說話?嚇死了,嚇死了!”
******
夜晚開成很舒服,沒人注意司機的長相。
而且不用操心,因為是沒辦法飆車的,只要跟著前車走就好。所有的軍卡排成蜿蜒的長列在深夜的公路上疾馳,明晃晃的大燈彷彿騎士的排排利劍。
王虎還是喜歡一小時狂奔200公里的速度,比如從伯明翰運電池就很好。
可惜那個工作單已被接光,夜晚所有的車輛都被用來運兵。於是王虎又“發明”了開啟箱板式運兵法,運力一下擴大三倍,深受上級好評和新兵的詛咒!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就是將集裝箱的兩側金屬牆壁板放下,上面可以坐人擺放行李。大半夜的前後全是軍卡也不怕撞車,就是吹風的新兵比較遭罪。)
是的,運兵,希斯羅機場停機坪在一夜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
二十米高長尖頂帳篷排排拔地而起,裡面兩條長直貫通的過道,兩側被切割成開放式的無數方塊兒。每個方塊兒六張上下鋪鐵架子床,圍成回字形,這就是一個班組12人的位置。班組名按字母排列,從AZ。加一些後勤人員,也就是說一個大帳篷內大約是300人。
而這樣的帳篷數量一眼望不到邊際。
班組床鋪正對面,是專屬於該班組的雙排12臺外骨骼機甲,整齊的掛在架子上。床鋪和機甲中間的寬闊區域即是過道也是訓練區。除了機甲電池和彈藥尚未發放到班組,這裡與實戰已經毫無分別。
這裡是“希斯羅前線保障基地”(又改的名字),實際上就是諾曼底登陸戰役的前進基地。前幾天這兒空蕩蕩的,但海量的物資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朝這裡注入,直至大戰來臨之前。
現在這兒沒有軍官,最高就是士官。
士兵有從歐洲撤下來的殘兵,有被宣傳鼓舞的熱血沸騰的新兵,還有無所事事幹脆參軍的混混,以及從美洲過來幻想拯救世界的快樂青年。他們在別處被混編到一起,訓練了幾天或者幾個星期,然後在同一天被丟進希斯羅前進基地,成為巨大熔爐的一滴鐵水。
每次車隊停靠,就是新的幾千人加入,讓這裡變得愈發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