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孝孺一愣,心說削藩不是你同意的嗎?怎麼反過來問我!
卻聽朱冠文接著道:“周朝實行分封制,延綿國運八百年,我朝實行分封制,為何不能更久?”
“這....”
方孝孺遲疑道:“這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
“周天子分封諸王,諸王都認可週天子的統治,而我朝的藩王,不盡然。”
“哦?”朱冠文挑眉:“照方先生的說法,孤的那些叔叔,都不認可孤?”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
“只是什麼?方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朱冠文面色鄭重的看著方孝孺,方孝孺猶豫了片刻,道:“先帝設立的二十多個藩王,雖然不過問地方政事,但可以指揮地方軍隊,而且,這些藩王麾下還管著三千到一萬不等的軍隊。”
“就連朝廷軍隊經過藩王的封地,都得經過藩王的同意。”
“長此以往,朝廷的威信將會逐漸喪失!”
“意思是,方先生不贊同分封制?”
朱冠文抓住了關鍵點,方孝孺卻否認道:“這倒不是,主要是先帝分封的藩王,不太安分。”
“原來如此!”
朱冠文恍然點頭道:“原來方先生是不放心孤的那些叔叔。”
“皇太孫殿下何必明知故問?”
方孝孺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朱冠文在戲弄自己。
但朱冠文卻轉移話題道:“前兩天,黃先生和齊先生來找孤,讓孤登基後著手削藩,孤想了一陣,發現此時不宜削藩!”
“這是為何?”方孝孺有些不解。
朱冠文沉吟道:“相比周朝的分封制,我朝的分封制更加完善,而且,那些藩王都是皇爺爺的兒子,就算他們不安分,也不敢明著造反。”
“如果孤剛登基就削藩,一個是於禮不合,二個是薄情寡義,這讓本就不服孤的叔叔們,更加痛恨孤!”
“皇太孫殿下仁德,臣深感佩服,但藩王之患,終究還是要解決!”
方孝孺作揖道:“藩王之患,並非藩王的反叛之心,而是他們對地方的塗害!”
“周天子分封諸王,諸王在用心治理國家,而如今的藩王,大多自私自利,令人不齒。”
“就算如此,也不急於一時。”
朱冠文看著方孝孺,坦言道:“我找方先生來,其實是想讓方先生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