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手握著巨劍,動作輕盈而嫻熟,從舉起,直到揮動,都是那般行雲流水。
彷彿從天而降的浩瀚瀑布,轟擊著下游——那把巨劍彷彿連時空本身也能撼動。
“……有點硬。”
雖然聲勢浩大,但白柃的這一劍,並沒有順利斬斷那玩意兒。只是嵌入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程度,果實搖搖欲墜,卻還不至於應聲而斷。
這個結果,讓白柃愣了好一會兒,才悠悠將劍拔出,送回背上。
她明顯有些氣餒:“感覺不太好……雖然為了不波及到周圍人,我收了不少力,但就砍進這麼淺的一點……”
路奕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剛剛這一劍,氣勢和散發的寒意實在可怕,把他的瞌睡都給吹跑了。因此,他想到了該如何摘下命運卡·豐饒的果實。
其實該怎麼做,已故八階死靈法師大前輩扎馬爾,已經示範過了。
掏出裝碎金幣的袋子,路奕翻了翻,找出先前收好的四粒胡德的鮮血。它們是用來強行破解任何封印的,用來摘下果實,也同樣可行。
白柃和罕銀之矢正交流著如何摘下它,獄卒則在思考,要不要用更暴力的手段。
但在他們找到辦法之前,路奕慢慢走了上去,將一粒胡德的鮮血,嵌入了剛剛砍進去的傷痕裡。他什麼都沒說,但光是這個動作,就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什麼?比我的劍還要鋒銳嗎?”
“是那個魔法儀式?哦……原來是要用在這裡啊。”
路奕點點頭,確認它卡在了裡面後,便鬆開手。同時作為它的擁有者,光憑一個念頭,就足以讓它發揮效用。陡然,胡德的鮮血不再是晶瑩的紅寶石,而是蒸騰了自己。
無數近乎於哀怨的力量,惡毒地從中散發。
它又如同貪婪的老鼠,靠著一對齧齒,死命地蠶食著敵人。
三分之一,再到一半,再到三分之二……
它的腐蝕效果相當不錯,直到把自己燃燒殆盡,一滴也不剩,果實已經接近要掉下來了。僅剩一絲可有可無的果蒂,與它勉強相連。
沒等路奕用出下一粒,獄卒飄揚的金髮一晃而過,隨後,她落回地面,鞋子踏出輕響。
是她跳起來,用力摘取了豐饒的果實。
……
離開避難所再次上路,已經是深夜的事了。
板車上,有古書離開前留下的魔法,哪怕不用人拉著,也可以用很不錯的速度自己向前跑。每當因它的魔法收益,路奕就會產生困惑。
按常理,一位魔法師最多和一種魔法結緣,但古書似乎沒有這種限制……
“沒想到我要跟你們上路了。”比安卡坐在板車上,打著昏昏沉沉的哈欠,偶爾和路奕聊上幾句,“但這也不錯,你們能提供食物,也是一幫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