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露託閣下。”
“嗯?”
“如果她真的收集齊了神祇,也就是曾經那位不可見的至高者·阿布拉克薩斯的偉力,那到時候就會被神祇奪走身軀,把她的靈魂趕走或是囚禁起來嗎?”
這個問題讓普露託也一臉認真:“說實話,我不知道……這種問題,沒人知道答案。”
“那遺失的偉力,也就是命運卡里,有能讓逝者——”
“生命沒那麼廉價。”她斬釘截鐵地說。
也是……路奕想起了太陽靴荒漠上,那位手握權杖的暴君。以暴君的見識和強大的實力,假如有希望,恐怕不會選擇就此逝去,而是會嘗試著顛覆一下死亡的概念,與她的戀人重逢吧。
這句話,讓鳶尾蘭更顯消沉了。
但她很快振作了起來。
“我要取走命運卡·幸福了。”她寫道。
“嗯,那是你的。”路奕說。
“快拿走吧,說不定什麼時候撕裂命運·無名氏就要來搶了。”普露託擺了擺手,示意讓她趕緊。
鳶尾蘭倒是對此很期待:“沒關係,我會幹掉她的。”
“那本破書不在,光憑鳶尾蘭小姐一個人,也許結果還說不好,但幸好人家不在這兒。”嘆著氣的路奕向下看了一眼,無論是無名氏還是古書,都沒過來的跡象。
只有那位會長打著哈欠,和紫雨女士在一起玩推石頭的遊戲。
普露託和鳶尾蘭在閒聊著。
“好怪,鳶尾蘭這種名字,聽起來好怪……還是叫我獄卒吧?”她跑過來,硬生生轉正了路奕的頭,將羞澀寫下的話給他看。
“叫習慣就不怪了。”
“那……你們多叫我幾次?我儘量早些習慣。”
“鳶尾蘭,鳶尾蘭……”
還沒等路奕叫出第三次,她立刻伸手捏住了路奕的嘴巴。然後相當害羞地低著頭晃來晃去,金髮和衣服上的蕾絲邊都在擺動,好像爬了小螞蟻一樣渾身不自在。
但被呼喚名字,其實讓她的心中浮起了很微妙的喜悅。在這糾葛不斷的情緒中,鳶尾蘭被路奕輕輕推向了燈塔的正中心,那早已等待的幸福光點之中。
她拿出了那盞提燈。
將破舊的罩子掀開,點起了其中的燈。
作為風鈴木的造物,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張命運卡,究竟該如何取走。
那些湛藍色光點,像是餓了幾天終於見到食物的乞丐,不顧一切,紛紛奔湧進了提燈之中。它們落入燃料的液體中,紛紛融化,猶如雪花落在人溫熱的面板。
“嗯?命運卡呢?”普露託問。
鳶尾蘭搖了搖提燈。
提燈的光變了,化為一種無比奇異、絢爛的光輝。
而鳶尾蘭探出手,摸進光輝之中,像是開啟了一扇異度之門,將藏在裡頭的珍寶取了出來。命運卡·幸福,長方形,和她的手長度相近,宛如凝聚著整片蒼穹的藍。
鳶尾蘭十分愛惜地捧著它。
“讓你久等了。”也不知她的這句心聲,是在向誰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