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生怕給柳生宗巖瞧出行藏,急忙閃在一邊。眾軍士見有人到了,也急忙回到原地。兩名親兵將柳生宗巖攔住,正要說話,卻見柳生宗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舉在眾人面前。兩名親兵一見這令牌,認出是桑良田發出的金牌,急忙讓出了道路。
只聽柳生宗巖問道:“桑將軍在大帳中麼?”
一名親兵躬身道:“將軍在大帳之中,小人這就去稟報。”
柳生宗巖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已去見他。”
厲秋風見那個少年跟在柳生宗巖身後,一臉漠然,心中怒意暗生,心想你殺了自己的母親,竟然毫無愧色,這份陰毒狠辣,便是江湖中那些黑道人物也頗為不如。小小年紀,已是如此狠毒,定要想個法子將這小子除掉才好。
他正思忖之間,柳生宗巖已到了大帳之前。除了他和那少年之外,還跟著六名柳生家族的黑衣殺手。柳生宗巖轉身對那六人說道:“你們守在帳前,若無我的號令,擅入者殺無赦。”
六名黑衣殺手躬身施禮。一名親兵陪笑著說道:“這是將軍大帳,守衛是由將軍的親軍負責。您的這些手下不能擅自做主……”
柳生宗巖“哼”了一聲,一邊掀開帳簾一邊說道:“現在這裡是我做主!”說罷帶著那少年徑直走進大帳去了。
那親兵不敢再說,只得退到一邊,心裡暗自咒罵。六名黑衣人走上前來,將守在門口的兩名親兵趕開。這些軍兵都是桑良田的親信,只是柳生宗巖持有桑良田的金牌,見到金牌如桑良田親至,是以眾軍兵雖是心下憤怒,卻也不敢與這些黑衣人硬頂。
厲秋風見黑衣人守住帳門,便悄悄挪到大帳一側。他知道柳生宗巖武功極高,不敢在帳布上做手腳,心下暗自著急。
此時遠遠傳來打更的梆子聲,聽來已是一更天了。厲秋風又等了一盞茶工夫,心想柳生宗巖既然到了,只怕沒有機會下手殺掉趙真,便想偷偷離開。便在這時,卻見帳簾一挑,桑良田已自走了出來。隨後趙真、柳生宗巖和那少年魚貫而出。
眾軍兵見桑良田走出了大帳,一齊俯身跪在地上,霎時間大帳四周一片靜寂。
厲秋風見眾人跪倒在地,無奈之下正要跪下。桑良田已自雙手虛抬,口中說道:“兄弟們不必多禮!”
眾軍兵這才站起身來。卻聽柳生宗巖說道:“將軍治軍有方,柳某今日算開了眼界。”
桑良田笑道:“帶兵久了,兄弟們給本將軍面子罷了。有方無方的倒也談不上。”
柳生宗巖冷笑道:“只不過將軍雖然精明,還是百密一疏。方才有人並未跪迎,不知道是何原因?”
桑良田一怔,正要詢問之時,卻見柳生宗巖指著厲秋風道:“此人一直站在一邊,為何不跪迎將軍?”
桑良田道:“他腿上受了傷,跪下有些不便,本將軍不怪他便是。”
柳生宗巖道:“將軍可識得此人?”
桑良田面露不快之色,道:“這人是我的廚子,怎麼會不識得他?柳先生,您是大有身份的人物,何必與一個廚子過不去?”
柳生宗巖嘿嘿笑道:“廚子?哈哈哈,漫說將軍不過是一鎮總兵,便是五軍都督府的大將軍,恐怕也請不動此人去當一個廚子。”
桑良田臉色一變,正要說話。柳生宗巖已自轉身對厲秋風道:“閣下武功高強,何必藏頭藏尾,自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