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內。
天快黑時,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一男兩女自大門魚貫而入,見到廊下的人,春宴率先上前:“樓主。”
初秋打斷道:“唉春宴,現下可不能叫樓主,得叫明王了。”
春宴哈哈一笑,卻還是依照她的話,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春宴見過明王。”
月言頷首:“小姐。”
顧明珠道:“大家辛苦。”
四人入內堂。
春宴說:“小姐,這場仗打得可真久啊,三天!急得我都想衝進蕩州城將那頑固不化的朱洪源頭擰下來。”
顧明珠說:“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沒有衝動啊。”
春宴嘿笑一聲,接過茶喝了起來。
初秋笑道:“小姐你別聽他胡話,他就沒個正形,你若是真無聲無息擰了朱洪源的脖子,那蕩州以及其他州縣的都尉府士兵,心裡只會覺得南明軍是陰險之輩,正面不敵只能在背地裡動手腳,人家又豈肯臣服。”
後面的話是對春宴說的。
春宴道:“我這不是隨口一說麼。小姐你不知道,我手底下那些兵一見到徐世子,腳都走不動路了,小隊長們現在都還在知州府內呢。”
月言跟著一笑,想了想,說:“小姐,四州兩縣已拿下,戰後的事宜要儘早,明日我同春宴去軍中走一趟,先將此次陣亡的兄弟安葬。”
說起正事,三人都嚴肅了不少,初秋道:“我明日便安排人,將六城的人口以及賦稅銀錢做個確切的明細。”
商量完各項事宜,三人散去。
都尉府內一片冷光,皎潔的月亮當空。
三更天的時候,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徐珏輕手輕腳關門,顧明珠的聲音帶著未睡醒的惺忪:“怎麼這麼晚?”
屋內的燈很微暗。
她靠著床頭,穿著單薄的裡衣,披著外裳,書也滑到了地上。
徐珏走近,撿起地上的書放好,道:“談了些軍務,不知不覺就晚了。”
顧明珠睡眼朦朧,伸手來抱他:“好幾日都沒見著你了,春宴他們都來過了,哼……”
徐珏捏了捏她耳朵:“你好不講理,這幾日時間緊湊,我在前線忙得腳不沾地都是為了誰?”
顧明珠像個樹熊一樣掛了上來,徐珏雙手接著她,姿勢不太好,他乾脆將人放到膝上,二人面對面。
顧明珠道:“我不管,你不想我。”
徐珏笑:“想了,時時都想。”
顧明珠悶在他懷裡,說:“你洗了嗎?”
徐珏拉開她,說:“沒洗,你先起來,我去洗了。”
顧明珠鬆開他,徐珏將人放回床榻上,給她蓋好被褥,起身去了浴房。
顧明珠本就沒完全醒,聽著隱約水聲,漸漸又睡了過去。
天快亮時,她翻了個身,感覺到身旁的人,閉著眼往人懷裡拱。
徐珏本就淺眠,任她拱了一會,見她哼哼唧唧不睡不醒,換個姿勢摟她,輕拍著背,顧明珠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