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你們不過是手到擒來,若能借此機會打擊在江湖上搓搓你們破軍山的銳氣,才是正事,姐姐我也不著急陪你們慢、慢、玩。”
甄佩蓉早就收到了訊息,長短巷子的人全都被衙門的人秘密監視起來了,這明面上的人就不能動了,暗地裡的人又不好行事,如今只能先穩住眼前的兩個女子,所以她才故作囂張。
“還真是狂妄,若你真有這份能力,又怎麼會淪為困獸,就怕到時候你作繭自縛。”
宴心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把戲,若她真有什麼翻身的好本事,斷然不會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只打雷不下雨,宴心便毫不猶豫的戳穿了她的謊言。
三人還沒有爭出高下,緊接著外頭就有腳步聲由遠而近,甄佩蓉那侍女的聲音就在門前,似乎與人有什麼推搡。
“夫人,此時少夫人正在招待姬妾,請讓奴婢進去通報。”
看來是夏旭的娘回來了,這位夫人自從甄佩蓉入門那一天因為不滿而回了孃家以後,做事可謂是雷厲風行,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趕回來了,也不知是得了什麼風聲。
眾人還沒反應,她就自己推開門走了進來,只見桌前的三人皆滿身茶漬,她不由覺得好笑。
“喲,這兒真是熱鬧的很啊,我竟不知這天兒有這麼熱,要用茶水敷臉降溫才行?”
夏夫人穿著簡單但不失貴氣,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甄佩蓉沒有的女主人的威嚴,她環視三人,主要還是打量了葉菁這位新人。
“見過夫人,兒媳是剛進門的葉氏,少夫人今日有所指教所以請了我來訓話。”
葉菁識時務的站起了身,立馬行禮,這會兒甄佩蓉才緊跟其後。但她自稱兒媳其實並不對,進門的時候因為老太爺的原因用的是按照納妾的禮儀,但因為夏旭看中一切吃穿用度都和甄佩蓉所差無幾,所以她就自抬身價了。
反正整個夏家沒有太多人待見甄佩蓉,她自己也麼米有辦法辯駁,就只能看著葉菁如此自稱,其實這不過是私心而已。
夏夫人突然就笑出了聲,眉毛都要在臉上跳舞了,好似聽到了什麼驚人的趣聞一般捶胸。
“訓話?你這丫頭可真是會開玩笑,她一個啞巴怎麼給你訓話?”
瞧著這尖酸刻薄的模樣,夏夫人還真是不待見這位少夫人呢,今天才剛見面而已,就把啞不啞的掛在嘴上了。
甄佩蓉低了頭,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好似夏夫人的冷言冷語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的事旭兒早已經寫信告訴了我,我也是因為這事才趕回來的。”
夏夫人收起了方才的笑言,看著葉菁說不出是什麼態度,不過夏夫人還真是心疼這個獨子啊,一有風吹草動立馬又從孃家趕了回來。
“夏旭這孩子難得指配女眷回家,想來你必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我只奉勸你一句,既然跨進了夏家的大門,凡事皆要安分守己,可不要像某些人那樣兩面三刀、詭計多端。”
這話夏夫人明面上是在教導葉菁,實際上卻是在指責甄佩蓉。原以為夏家所有人都為下老太爺馬首是瞻,沒想到夏夫人竟是如此有膽識之人,難怪敢在夏旭成婚當日直抒胸臆。
可能夏旭小兒怎麼看都與夏夫人一點也不像。夏夫人為人坦蕩,有話直說,夏旭心思細膩,足智多謀。
既然是婆媳之間的較量就容不得宴心插嘴,她退向一邊靜觀其變。
“謹遵夫人教導,兒媳一定會提起十二分精神提防小人,畢竟不會讓口腹蜜劍之人奸計得逞。”
葉菁的戲一如既往,既然夏夫人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她便說給夏夫人聽。
如此一拍即合,夏夫人十分滿意的拍了拍葉菁的手,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全然不在意葉菁的肩膀上還有茶葉,反而拉著葉菁坐了下來。
甄佩蓉也要入座,夏夫人卻剮了她一眼,厲聲訓道:“誰允許你坐下了?”
聞言,甄佩蓉只好立馬起身,退到了宴心旁邊。
“既然進了門就是一家人了,菁兒你也不用見外,這一對真金月圓百花手鐲全當是我送給你的新婚之禮,還希望你和我家旭兒琴瑟和鳴,早日為夏家開枝散葉。”
這對真金月圓手鐲猶如其名,鐲子自身是真金所造,周邊雕刻了滿月與缺月,其中還用白玉作為裝飾,做成了百花盛開的樣子鑲嵌在了金鐲之上。
不過比起宴心自己手上那一隻還差得遠呢,她在心裡這麼想。
“這禮物如此貴重,兒媳怎麼敢收啊。”
葉菁這個女人明明已經眼睛雪亮了,沒想到假戲真做她還能拿這份大禮。
既然這是當著甄佩蓉的面賞賜,就說明……
“怎麼會呢,既然你是旭兒心尖上的人這些個禮物又怎麼會貴重呢,我早就說過了這對鐲子只有真正的少夫人能佩戴,不是你又會是誰呢?”
這就說明她就是故意為之,相讓甄佩蓉知難而退。
夏夫人輕笑,親自幫她把鐲子佩戴在手上,又說出了這麼一通話來,未免太過嚴苛。
這樣的“提點”點到為止就好了,所謂過猶不及嘛。
宴心正想暗示葉菁趁早抽身,好早點會院子裡休息,今天又是跪地又是淋茶好不勞累。
還沒等葉菁開口,甄佩蓉那便毫無徵兆的倒在地上了,嚇得侍女跪在地上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