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半日涼風,他兩終於風塵僕僕的回了院子,卻見葉菁正在打水淨手。
“這麼有空,在這偷懶?”
宴心放下東西,用她剛打來的水也洗了一遍手,隨後拿著抹布將水擦乾,大大方方的在兩人面前躺到了床榻之上,得了這悠閒時光,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這次葉菁竟然沒有在意,反而喜上眉梢,湊過來跟宴心邀功。
“我可沒偷懶,我這是剛回來,不止打聽到的訊息,還做了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羅云溪將帶回來的物品一樣一樣擺放原位,八卦道:“說來聽聽呀。”
葉菁示意羅云溪給她倒了杯茶,自己將方才的經過一點一點的描繪了出來。
“我午膳過後就到了珍佩蓉的院子附近等著,看到有小廝過來傳話就順手攔截了,我們猜的果然不錯。小廝說因為甄佩蓉舊疾復發,所以母家來人探望,就在後門口等著。我讓小廝先行退下,沒用這個訊息傳到院子裡面去。”
她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裡,連羅云溪遞過去的水也只是匆匆灌了一口,又開始接著說。
“隨後我出門果然見到了甄老闆,他說要進門探望甄佩蓉,我不曾應允,幾番言辭激進後來他竟然在巷子裡動起手來,我真是沒想到他也會武功,之前竟然是我們大意了。”
就連現在葉菁說起都要手舞足蹈地演示一下方才切磋的動作,似乎這件事她尤為得意。
“就連那日晚上我們去夜襲,把他逼到那個份上他也沒有動容,是不想引起他人的懷疑。”
直到這一句葉菁才把剛才發生的事描繪完全,一臉高傲的挑眉看這宴心,好像在說自己的能力要比她強不少。
現在就連羅云溪也悄悄給她豎起了拇指,暗示她這一回做的不錯。
“既然他為了進門不惜顯露武功,這就說明真佩蓉目前真是身處困境,身陷囹圄。這麼說來我們的辛苦也不是白費,至少讓她感到了危機。”
宴心一開始也覺得這個甄老闆實在可以隱藏自己,沒想到果然也是跟修羅門關係密切,難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還能靜坐。
“還說呢,你我雖然不是甄佩蓉的對手,但對付起她這個爹來倒是遊刃有餘。甄佩蓉不是裝病想讓母家前來探望嗎?那如果甄老闆同時生病,這樣他們兩人又要如何見面呢?”
也是方才回來的時候,她因為羞愧沒有和羅云溪提起過,她們兩人加起來都成了甄佩蓉的手下敗將的事,就是想給自己留存一絲顏面。
可現在葉菁一不留神把這窘事一股腦的吐露了出來,這不就是讓羅雲熙看他們倆的笑話嗎?
她立即紅了耳朵,出言阻止,“那萬一他明日還來呢?”
“我已經把他打得找不著北了,諒他也不敢再來造次,只不過這就要麻煩夏旭少爺為我們遮掩了。”
葉菁嘟囔了嘴,找人善後的事她最是拿手了,好事壞事都要人來摻和。
雖說下手比較凌厲,不過好歹是了了一樁閒事,交給夏旭處理也並無不妥,再說了這個甄老闆肯定不會希望被人發現自己身懷武藝,也告不到哪兒去。
“不愧是我們破軍山最工於心計的,這種陰招也就只有你能想的出來吧。”宴心癟了癟嘴,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是如何得知那甄佩蓉的武功在你們之上的?”
羅云溪果然沒放過機會,想起方才她們倆被淋了一頭茶水回來,這件事的始末也就逐漸浮出水面了。
破軍山的傳言都說葉菁和柳宴心兩人是新弟子有名的女魔頭,儘量見到了也要繞開走,要不然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在自己頭上呢?
現在想來還真是有趣,這兩個出手令人膽戰心驚,言語使得風雲變色的女魔頭,竟然會敗於一個荒野村婦。
“不過是我們兩沒有放手和她比試而已,如果真能逼她出手,也就不用擔心這麼多了。”
宴心沒有看他,仍然想著設計逼迫甄佩蓉自報底細。
看她這樣羅云溪只是笑了笑,勾腿坐在了凳子上。
“我剛才已經讓人去請了夏旭,到時候問問他被擄走當日究竟發生過什麼,也好找到甄佩蓉當年設計陷害的證據,等到府裡的事情有了進展,我們再將這件事抖出來,讓她無法翻身。”
他和這兩個女子不同,沒有執著於眼前,反而是追本溯源,想著從之前發生的事情上尋找緣由。
“喲,沒想到你這麼有長進。”
宴心忍不住誇獎他還算懂事,懂得替她分憂。
“這還不是因為你們兩位言傳身教。”
這時夏旭的聲音又從屏風後傳了進來,這小子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也不知道他在來之前偷聽了多久,連他們三個破軍山的優秀弟子都沒有察覺到。
“喲,夏少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見他來了,葉菁反而沒了好臉色,坐到了羅云溪身邊,把圓桌都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