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楊廣也跟著離開,這場宴會,才緩緩落下帷幕。
只是楊廣帶著蕭皇后以及一眾太監,剛走到花園處,便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陛下,陛下等等。”
楊廣回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是裴炬等一眾臣子。
他不由停了下來,待這些人靠近了,跪在地上,方才蹩眉道:“這宴會都結束了,你們找朕還有什麼事情?”
“陛下,是關於瓦崗寨一事!”裴炬身後有眾多臣子撐腰,說話底氣足了許多,也不在意楊廣是否會勃然大怒。
不過楊廣表現的還算鎮定:“瓦崗寨怎麼了?”
“陛下,這瓦崗寨能歸順大隋,固然是一件大好事,能極大增強國力,可你對瓦崗寨……也不能太過信任!須知瓦崗寨以前畢竟是逆賊。”
裴炬緩緩的道:“況且除了這一身份之外,他們背叛王世充一事,也不能忽視,我和眾位同僚都覺得,瓦崗寨既然能背叛王世充,那日後說不準就會背叛大隋。”
“哦?那按照你們的意思,朕該怎麼做?”楊廣依舊淡定無比。
“這瓦崗寨,可以用,但必須得將他們的勢力控制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若有必要的話,可以逐一分化開來,由我們這些臣子,分別管理。”裴炬深吸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謀劃。
“如果你們要說的,只是這些的話,那朕也有一言,希望你們能聽得進去。”
楊廣沉吟少許,苦口婆心的道:“古人曾經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瓦崗寨歸順大隋,這是大隋千載難逢的一次良機,這種情況下,倘若朕真的聽從你們的話,用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去算計瓦崗寨的話,那瓦崗寨那邊,會怎麼想?”
“朕還怎麼去培養他們對大隋的忠心?”
“倘若瓦崗寨對大隋沒有任何忠心可言,那他們又豈會安心留在大隋,為朕效力?以血與肉,為朕打下一座鐵鑄江山?”
裴炬與他身後的那些臣子,一時都閉上了嘴。
楊廣這番話,可謂有理有據推心置腹。
只是還有臣子擔憂的道:“陛下對瓦崗寨大度,自能體現出陛下的心胸,然而,就怕瓦崗寨這群草莽,野慣了,無法體會出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放屁!誰說瓦崗寨是草莽了?”
楊廣豁然打斷他的話:“瓦崗寨,如今是大隋的麾下之將,他們是草莽,大隋又是什麼?類似的話,朕以後不想再聽到,否則皆以律法除之。”
“陛下,大隋律法之中,沒有規定不允許喊他人為草莽……”裴蘊小聲提醒了句。
楊廣眉頭一挑:“朕身為大隋皇帝,多增加一條律法,沒毛病吧?”
“沒毛病沒毛病,當然沒毛病……”
群臣連連附和。
“好了,都滾吧,朕剛剛喝了不少的酒,現在要回去休息了。”楊廣笑罵一句,擺擺手將地上的官員全都給趕走了。
一夜時間,眨眼即逝。
這一夜楊廣在蕭皇后的照顧下,睡了個很踏實的覺,第二天,楊廣從蕭皇后寢宮中走出來之時,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