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佔地上百畝,位於石巖鄉的中心,當初修建就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府內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湖泊拱橋,花草樹木相映成趣,凡是進入李府的人,無不驚歎李府的建築精美。
馬車停在李府門口,馬車伕趕緊安好下馬凳,李府的門房早已等待多時,於是小跑到馬車邊撐起傘,馬車伕掀起車簾,李樹署從馬車內出來。
李樹署向馬車伕交待道:“我還要回西貢院,你且等著。”
馬車伕連忙稱是,心頭奇怪老爺從不夜晚回家後又出門,今天是怎麼了?儘管馬車伕心裡奇怪,但是嘴上不敢多言,一個下人的本分,他還是很清楚的。
李樹署走進李府,雨又更大了,閃電雷鳴交加,可是李樹署的心很平靜,他叫走門房,穿過迴廊,來到後山。
李家的後山是個禁地,平常不允許下人進入,就連李樹署的老婆孩子都不能進入,只有李樹署才能進入後山。
李樹署打著傘,走進後山,後山深處建著一座樓閣,閣簷翻起,閣身刻滿星星,餘雨中散發微光。李樹署停在閣樓邊,雨水打溼了他的鞋子,他抖了抖鞋子,仰望著閣樓。
閣樓的大門開啟,屋內漆黑無比,彷彿一個猙獰兇狠的巨獸張開嘴一般,裡面吹來血腥的氣息,李樹署微微一笑,舉步走進閣樓。
黑暗往往會讓人感到恐懼,一個人在黑暗中行走,猶如在沼澤中踱步,李樹署就行走在其中,好在沒過多久,李樹署終於看到光明。
屋內散發著幽光,空無一物,只有一個奇瘦無比的男子坐在蒲團上,枯瘦的樣子就像風乾的臘肉,就剩一副皮包骨,彷彿只要移動就會散架,你猜不出他的年紀,他的臉上沒有血色,就像死了一般。
這還是人嗎?
李樹署眼角一跳,很快就恢復正常,枯瘦男子睜開眼睛,眼中射出一道銳利的目光,彷彿禿鷲看到腐肉一樣,那是獵人對獵物才會發出的目光。
枯瘦男子的喉嚨就像破舊的風箱般發出嘶啞聲,“我要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李樹署點頭,拿出一個玉瓶,揭開瓶蓋,瓶內散發出濃郁的血氣。
枯瘦男子深深呼吸著空氣,臉上泛起迷醉的笑容,興奮道:“拿來,快拿來。”
李樹署臉上浮現討好之色,捧著玉瓶走近枯瘦男子。
啪!
玉瓶掉到地上,碎了。
枯瘦男子臉色陡然陰沉,剛要教訓李樹署,然而卻聽見利物扎進胸口的聲音,枯瘦男子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樹署,李樹署手裡拿著一把斷劍,正是張五牛手裡的那把劍。
李樹署說道:“當年這把劍沒有殺死你,反而斷了,不過依然能夠要你的命。”
枯瘦男子嘴角出現一絲玩味的微笑,“是嗎?”
李樹署發現自己的劍無法再進半分,他驚訝的看著枯瘦男子,只見後者全身的肌肉快速蠕動。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李樹署手裡的劍居然寸寸崩裂,碎片倒飛向李樹署,枯瘦男子得意的微笑。
李樹署不退反進,碎片射入李樹署的身體也只是悶哼一聲,李樹署用劍柄抵著枯瘦男子剛才受傷的胸口。
枯瘦男子見此,發出怪笑,“你真是傻的可愛,劍都碎了,只剩劍柄又能奈我何?”
一道驚雷再次響起,屋內變得忽明忽暗,天空中的雨水就像失去愛子的婦人般哭的稀里嘩啦。
李樹署抬起頭,嘴角勾勒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劍柄向內一按,一根細小的銀針從劍柄彈出,在枯瘦男子沒有反應過來時,刺入枯瘦男子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