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前陣子發現了俺們村的秘密,關了幾天,但現在……也已經沒必要繼續關著他們了。”
見到那兩個昏迷的保鏢,姜爻連忙上前檢視情況,所幸兩人正如那老頭所說的並無生命危險,這才放下心來。
“俺知道俺們做的這些事很混蛋,但也請你明白,俺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活下去……因為俺們已經離不開那些怪物的血了。”老頭說著,微微低下頭,嘆了口氣。
“聽了那麼多,我總覺得是那個人故意讓你們對那怪物的血產生依賴,並以你們的性命為要挾要你們進墓,不斷抬出那些怪物……”見村民們釋放了失蹤的保鏢,姜爻對老頭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最大的問題不在於你們,而是那個神秘人,那個人根本就是借你們之手在釋放惡魔。”
“可是……俺們還是沒法恨那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我們早就被毒死在林子裡了。”老頭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俺們一直在想,只要留著這條命,總有一天可以找到真正的解藥,就能出去和俺們外面的親人團聚……這也是俺們撐到現在的理由。”
“……不,或許就是那個人造成了你們村子的覆滅,這一切,從頭至尾就那個人安排好的戲碼也說不定。”姜爻正色道。
“山裡的地形如此複雜,那座墓的地點又如此隱蔽,連世代生活在山裡的你們都不知道,那群俄國人卻能毫無障礙地精確地找到,還炸開了墓,想必是有一個知道地點的人引路;而那神秘人在你們村子出事後立即出現,並給了你們只有那座墓裡才有的新鮮怪物血,說明那人剛去過那座才被炸開的古墓,兩件事在發生時間上來說也未免太過巧合……”
姜爻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設想那人先是引來那群俄國人炸山引發山體塌方,並使得墓裡的瘴氣……也就是毒氣洩露到林子,讓你們這些家園被毀且中毒之人不得不服下他從墓裡帶來的怪物血液,從而利用你們做苦力,逼迫你們進墓放出更多怪物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姜爻的一番話彷彿一顆*,瞬間引爆了村民們的議論。
“等等,說起來……當年那些老毛子的確是跟著一個披斗篷的人進山的……我好像瞥見過!”
“……難怪啊,我就覺得奇怪,你說當年那荒山野嶺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帶著斗篷連臉都不願意露的怪人呢?而且還神出鬼沒的……”
“該不會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吧?這樣的話咱們村其實就是被那人毀掉的?咱們從頭至尾一直在被他利用!?”
……
村民們議論紛紛,而老頭聽聞姜爻所言之後,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但終究還是沒有埋怨什麼,只是搖著頭嘆了口氣。
“就算事情真的如你所說,如今也是挽回不了了……俺們一來對當年那個人一無所知,二來,那座墓也已經毀了,俺們再也沒法採集到怪物的血,現在也只有等死的份。對於都快死的人來說,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黃老頭說著,看了眼一旁昏迷的阿奎和老七。“俺們這些年也確實造過不少孽,林子裡的那些怪物歸根究底也是俺們放出來的,如今遇上這種結局也只能說是報應,呵呵……也許這就是俺們的「命」吧……”
“……”望著眼前陷入絕望的村民,姜爻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他雖無法完全同情那些人,但更無法坐視著他們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畢竟從根本上來說,這些人也是受害者。
姜爻猶豫著,轉過頭悄悄看了眼玄冥,卻見玄冥也正看向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即便是我們的血,恐怕也是救不了他們的。”玄冥輕聲說著,將視線移向那些面無血色,行如殭屍的村民們。
“因為這些人,全都沒有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