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她院裡的繡娘不止有四五人,她還把方舒棠和方宛棠都叫去幫忙了,也就方若棠半點鬼用都沒有,才躲了過去。
好在,除了嫁衣,只要換喜被喜枕喜帕這些,否則的話,再多十個人,只怕也不能在短短兩個月裡做出比上一次更精美細緻的嫁妝。
方若棠正在屋裡貓冬,無聊的時候。
院外有丫鬟來報,說是霍府老夫人病了,霍府派人過來,讓她去看看。
“不是,她沒病吧?”方若棠當場驚奇地問出聲。
杏白不恥地說:“可不就是病了麼!想讓姑娘送藥過去呢!姑娘別去,上次過去,她還敢看不上您,事後也沒說來賠個禮什麼。”
“就是,姑娘你可千萬別心軟!真是的,病了就看大夫唄,請姑娘過去,不就是圖姑娘手裡的這點好東西嘛!”桃紅接話。
兩個丫鬟義憤填膺。
她們是陪著方若棠一起長大,忠心耿耿地大丫鬟。
那是一點都看不得有人輕視她們姑娘。
甭管對方是誰。
“嗯嗯,我不去!”
方若棠點頭如搗蒜。
桃紅立刻臉帶喜色地說:“奴婢這就讓人去拒了他們。”
“嗯!告訴他們,下次不用再傳話,我是不會過去的。”方若棠隨手拿起一塊小奶糕扔到嘴裡。
上一次,霍府老夫人找她說話後,霍止戈的來信,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但他肯定恨霍老夫人,畢竟不是她的話,他不會年幼喪母。
況且,在霍家男丁沒有犧牲前,霍止戈一直不受待見,小小年紀受盡人情冷暖,只因他的親祖母看不起他身上流有商人的血脈,就任由他在府裡後宅被下人輕賤糟蹋。
霍止戈小小年紀就一身惡名,何嘗不是他自救,畢竟不管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大家都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才最重要。
總好過無聲無息的死在霍府後宅裡。
或許是對霍老夫人的瞭解,也或許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霍止戈在信中末尾再三提醒,讓她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應下霍老夫人的任何要求。
“小姐,霍老夫人病重,可能會有性命危險。”桃紅出去一趟回來,臉色不太好的傳話。
方若棠無所謂地聳聳肩。
“這每日都有人死,關我什麼事。”
如果只是不敬她,以霍府男人對大雍的貢獻,方若棠並不會真的見死不救,但這中間牽扯到了霍止戈。
“這霍老夫人有個好歹,霍小將軍回來後,會不會責怪小姐?”
“呵!他求之不得。”
方若棠撇嘴小聲說。
她如今聰明多了好吧!
想事也周全一些。
霍止戈沒有料到霍老夫人入冬會染一場重病,但他知曉她這個年紀沒多少好日子可活了。
這種情況下,信中再三告誡,讓她不要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顧霍老夫人,那就是指著她的鼻子讓她別瞎好心,為她延壽嘛!
她當時沒有意會,但最近腦子清明瞭許多,剛才霍府來人求見,她回想到那封信的內容,便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