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試著呼喚黑犬的名字,許雲歌推車走在人行道上。狗叫聲不是很頻繁,卻老是時不時傳來,至於讓他迷失方向。
循聲而走,空氣變得有些溼冷,整潔的路面,愈發變得有些異樣了。
水、泥巴和沙子,漸漸成為了人行道的一部分。
伴隨著視角和注意力的下壓,馬路上的剎車痕跡悄悄增多,這一點也被夜視能力極佳的許雲歌捕捉察覺。
他想起大學老師說過的話:馬路上的剎車痕跡,對事故嚴重程度的判斷通常有決定性的作用,速度與角度的計算,可以用於定性。
越大越亂的剎車痕,說明路段曾經發生過的車禍越多。若是看到十字路口有大量奇怪的剎車痕跡,最好多等一等再橫穿馬路。
“不知道竇昕唯回家的時候,路面有沒有這些痕跡?”
“或者,我也來試一試投石問路?”
許雲歌接觸過竇昕唯,她的身上應該是沒有詛咒的。而當時的狀況自己又沒辦法靠調查還原,這也是他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原因。
撿起一塊石頭,把腳踏車靠在一旁。
許雲歌站在人行道上,屏住呼吸,把石頭朝馬路上扔去。
石頭在地上彈跳了幾下,飛入馬路對面的草叢,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能是有些隱藏的特殊條件沒有滿足,要是隨便扔塊石頭就必定出車禍,小鎮的新聞報道一定很不太平。”
目光四下流動,不經意間,許雲歌又看到一處告示板。
“血手印裡的幻覺也是,這裡也是,不到晚上我都沒注意,所有告示板都是設定在路燈附近的。這鎮上的告示板怎麼這麼多,有必要嗎?”
“難道有什麼東西必須依靠文字傳達,必須時時刻刻提醒才行?”
眼睛又有些瘙癢,許雲歌緩步向告示板走去。走近細看,才發現告示板上雖然沒有血手印,但報紙上的日期卻隔了一週,一副面子工程的既視感油然而來。
不過仔細觀察,亞克力板之下,好像還夾著一些泡水起皺的紙張。
四下沒人,許雲歌拆開卡扣,指甲分開報紙和背板,發現那些泡水起皺的紙張很有阻力無法抽出,像是用膠水特意黏在板上的一樣。
橫豎一想,乾脆把表面的報紙全部抽了出來。
只見那張紙上,印著黴跡斑駁的黑白人像,一串文字說明標註在下面。
“晚上如有急事出門,如遇有陌生人問話,一定不要隨意回答。若是毫無徵兆地感覺心情不好,莫名其妙產生過自殺念頭,可以撥打下面的熱線……告示上是這麼寫的。”
或許是時間久遠,號碼部分的紙張已經爛光。
紙確實是黏在告示板上的,很大一部分都爛沒了,像是沒擦乾淨的開裂黑板,滿是時間侵蝕的痕跡。
許雲歌努力辨別上面的殘缺字跡,無意間目光掃到,告示板內層的小角落裡,放著一個木頭雕刻的獸面小圖騰。
這看起來是本地人的公共物品,要據為己有嗎?它看起來好精緻,如果它有某種特殊功能,拿走它是不是也能提高安全係數?
許雲歌的手,慢慢伸向獸面小圖騰,他不知這麼做對不對,內心卻湧出了一股佔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