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光略一思索，他道：“價格有點高。”

“特殊時期，特殊價格，緊俏貨都這樣。”魏武指著整個倉庫的爆炸現場：“你看到了，賣家秀，威力你們也見識了，不用我再去浪費口舌了。”

甫光點點頭：“那倒是。”他話鋒一轉繼續問：“兄弟，這是什麼情況？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這麼大動靜？”

“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拿了東西不付錢，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幹什麼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天經地義，還想不付錢拿東西，天下哪有這種事。”

甫光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說真他孃的狠。

“我需要考慮一下。”甫光確實需要考慮，這是個危險分子，以前沒見過的那種，小心點為好。

“沒錢？”魏武瞅著他，試探性的問。

甫光否認了：“也不是，我像是沒錢的人嗎？”

魏武輕輕一笑道：“有錢就不會買炸彈去搞大錢了，你們這種人我還見得少嗎？”

一看沒瞞住，甫光也不藏著捏著了：“你說得對，誰不缺錢啊。”

“警察快過來了，有沒有興趣聊一下合作的事情，沒錢也能合作。”

甫光的目光在魏武身上停留了幾秒鐘，想了想道：“是嗎？那談談。”

甫光讓鞏偉把自己的車開過來，另外兩人先回去。

鞏偉開車，魏武和甫光坐進汽車後座。

幾分鐘之後，汽車一路向南直奔油麻地，到了安全區域，甫光這才開口：“兄弟，現在說說吧，怎麼合作？”

“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呢？”

“甫光。”

“光哥，你出來混了很多年了吧，竟然現在連買炸彈的本錢都沒了，說實話，很失敗。”

被嘲諷了，甫光也不生氣：“沒錢，沒話說，確實失敗。”

“想過問題在哪嗎？”

甫光直白的道：“老子運氣不好。”

“運氣？難道光哥你出來混只靠運氣？”

“實力我自然有，運氣不好走背字，有問題？”

魏武回頭看向甫光：“當然有問題，你沒找到你不能成功的根本問題。”

甫光來了興趣；“說說看。”

“那些跨國公司，大公司為什麼能賺大錢？”

“老子是個粗人，不知道。”

魏武微微一笑道：“就在於這些公司，強大的資源整合能力，產業鏈的成熟配合。一般的小公司、家庭作坊，怎麼和他們競爭？光哥，你現在就是小作坊，忽視了產業鏈的威力。”

“產業鏈？”這是個新鮮的詞，尤其是他們這行，甫光饒有興致的問。

“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產業都是由小到大，進而形成產業鏈。產業鏈的優勢在於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形成規模效應，協同發展，從而降低成本。光哥，你就相當於小作坊，單打獨鬥。每次行動，你要找人，找武器，炸彈，未來搞到錢了，你還要找洗錢的人……一整套流程下來，涉及的環節非常多，一個人都幹了，費時費力不說，成本高昂。尤其是沒錢的時候，沒啟動資金，你什麼都幹不了。有了可以協同的產業鏈，就可以進行有效的資源置換。”

甫光似懂非懂：“怎麼置換法？”

“簡單來說，我出炸彈，你出人，你操作，搞到了錢，我們按比例分成。”

甫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明白了：“你是說，你免費提供炸彈，我去搞錢，未來按比例分成？”

“光哥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你要幾成？”

“二成，不多吧。”

甫光回頭看向魏武：“兄弟，還算厚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