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清臉上的諷意更濃了。
“記不得自己如何騙我害我,獨獨記得這個賤命該死的!”
“林十五,你可真賤啊!”
我被楚宴清罵得臉頰一片火辣,卻也只得怒斥他道:“不許你這樣罵臨九!”
“不許?”他像是偏要與我作對,接著激道:“林十五,你要我說多少遍?”
“現在沒了修為,就別在我面前小發雷霆了!”
“我不但要罵臨九賤命該死,我還要罵他死得活該,死得真好!”
“——你能拿我怎樣?”
“你——!”我被他氣得夠嗆,拿在手中的無影劍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著。
偏偏楚宴清哪怕肉身被毀,也至少有個幾百上千年的修為。
現在的我確實打不過他。
李初一還被他踩在腳下,萬一來個魚死網破,懊悔的還得是我。
“罵完了嗎?”謝應淵忽然開腔。
楚宴清的魅眼輕輕朝他掃去,接著嗤笑出聲:“——謝應淵!”
“你若像沈知初那樣,拿得起也放得下,寧願出家,也不願再受她的矇騙,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現如今,你的心被挖了,被騙的明明白白,時隔百年還要尋他,我只覺得你是個傻子!”
楚宴清像是活過了今天,後面就不想活了。
忽然大放厥詞地將我們所有人全都罵了個遍。
他是真不害怕過了今日,我們去到望月樓裡找他算賬,將他那棟破樓給砸了嗎?
謝應淵倒也不氣,反而冷冷地回了他一句:“——誰和你說,沈知初出家了,就是放下了?”
“這種蠢話,也就你這樣的蠢人才信!”
“你——!”這回輪到楚宴清急眼了。
可我聽完謝應淵的話,心臟卻是莫名地跳得好快。
這種話,謝應淵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難道……
戒心即便出家,也真的並未了卻前塵嗎?
那他出家又是為了什麼啊!
“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了,你將李初一丟過來,我將鳳凰膽丟過去,我們人貨兩清!”
謝應淵將話鋒引回正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