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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輪到火候君沉默了,他過了半晌,才道:“此事我也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那留下魔胎之人,絕沒有想到,這小兒身上的魔意會洩露的如此之早,興許,只是因為他體質特殊……甚至是因為他氣血太過枯竭,承受不住魔胎噬魂之時的壓力,這才一下子昏厥了過去,破了破綻……否則的話,我們也絕對不會在這時候,就發現他身上的問題!”
太白宗主聽到了這裡,便沒有繼續介面。
類似的猜測,他也有過,而方貴本源氣血虧空之事,他也是早就有所耳聞的。
魔胎噬魂,原本可能只會在所有人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進行,或是方貴的一個夢裡,或是在方貴修煉某道術法之時,只是,大概棋宮傳人也沒想到,方貴看起來天資驚人,前途無限,但實際上卻小小年紀,本源氣血如此虧空,簡直比一個年邁老人都還不如!
也正因著他根基太淺薄,所以在魔胎噬魂之時,因著神魂相爭,壓力暴漲,一下子承受不住,這才忽然昏厥了過去,從而被太白宗主等人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問題……
這是最接近事實的推測!
倒是白石長老,此時面上惶惶未色未盡,沉吟半晌之後,才皺著眉頭,低聲道:“既有這等破綻,火候長老如何確定這是棋宮邪徒的手段?……會不會,有別的可能?”
火候長老沉默了很久,臉上才浮現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我怎麼確定的?哈哈,早年間我也有道侶子孫,也有一方世家,正是因為我的兒孫之中,有人被棋宮種下了魔胎,所以才於家族最為鼎盛之時,慘遭滅門,親人近喪,你說,我難道還認不出這魔胎?”
他說到了這裡,已面色森寒,忽地轉頭看向了太白宗主:“你辛辛苦苦喚我出關,不也是因為知道只有我,才能夠確定這是不是棋宮的手段?”
太白宗主沉默不語。
而白石長老一時愕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論如何,曉得了來歷便好……”
過了半晌,白石長老才看了一眼方貴,道:“不知該用什麼方法解決……”
“簡單!”
火候君看了方貴一眼,忽然抬手拍了過來。
他這一掌,蘊含無盡法力,若是拍到了方貴身上,哪裡還有半分幸理?
白石長老嚇了一跳,卻是根本不及阻攔。
關鍵時候,一隻白晳手掌探了過來,駕住了火候君的一掌,正是太白宗主。
“到了這時候,你還想攔我?”
火候君望著太白宗主的眼睛,怒氣漸漲,厲聲道:“棋宮行事,何其陰險歹毒,若不是出了岔子,提前被我們發覺,那麼我們便會將此子當作仙門真傳培養,待到他修為有成,則會在棋宮指使之下,禍亂滿門,此乃道統斷絕之險,不趕緊殺了,還留著做甚?”
太白宗主緩緩搖頭,道:“畢竟提前發現了,說不定還有轉機……”
“就憑你,就憑我們,也想解了棋宮的手段?”
火候君厲喝:“還是殺了,一了百了!”
說到解決棋宮手段這句話,太白宗主也沉默不語,顯然他也沒有什麼信心,但若說依著火候君而言,直接便將這小徒殺了,又覺得有些不妥,因此思量了一番,道:“他是九歌的傳人,又在這一次的魔山之行中立下了功勞,所以還是先問過九歌的意見再說!”
火候君毫不退讓,寒聲道:“幕九歌在何處?”
太白宗主一時沉默,他早已著人知會過幕九歌,但他一直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