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剛吃了一個餃子,聽徐向北這麼說,撲哧全都噴出來了。
柳凝煙微嗔地瞪了陳欣一眼,臉上還是不沾一絲煙塵的微笑:“徐醫生,東西可以吃,話可不能亂講。你能不能男人一點,不要看見美女漂亮,就要人家做你老婆。”
徐向北洋洋得意地笑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黑玫瑰真的要作我老婆的,那天要不是她突然有事,就跟我開房去了。”
陳欣強忍著笑,站了起來,一邊擦嘴一邊向外逃去:“對不起,我得去趟廁所,你們倆人慢慢聊啊。”
遠處傳來陳欣開懷大笑的聲音,柳凝煙臉上則多了分微嗔,瞪了徐向北一眼,卻也無可奈何。
她微笑地跟徐向北說:“我也要去趟洗手間。”
見柳凝煙也要去廁所,徐向北嬉皮笑臉道:“你不是沒錢結賬,跟陳欣商量好準備逃跑吧,沒關係,我有錢結賬。”
柳凝煙從口袋裡摸出她粉色愛瑪仕小錢包,從裡面掏出三張百元大鈔壓在了盤子底下:“我柳凝煙說請你吃飯,怎麼會扔下你跑呢,錢先押這兒,等我回來結賬。”
徐向北笑道:“嘿嘿,我只是開玩笑的,當什麼真啊。”
女廁所內,柳凝煙遇到了笑得合不攏嘴的陳欣:“丫頭,有什麼好笑的,別笑岔氣哦。”
陳欣壓抑著笑意:“凝煙,徐醫生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真的答應做他老婆?”
柳凝煙跺著腳,臉色微紅:“我才沒有呢,別聽他嚇說。我本以為他沒辦法贏得盤山公路賽車冠軍,就隨便答應他一個條件,沒想到居然得了冠軍,就以此要挾我。”
陳欣再次捧腹大笑:“徐醫生再怎麼也想不到,你就是黑玫瑰,居然當你的面誇黑玫瑰漂亮,我真的要笑死了,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誰知道江城大學四大美女,有兩個都是你。”
柳凝煙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了陳欣胳膊一把:“瘋丫頭,收斂一點,別讓他看出破綻了。”
陳欣痛得哎喲一聲逃開了:“我再瘋,也沒有你瘋,玩人格分裂,創造出了黑玫瑰,你那些機車黨兄弟都到處找你呢。”
柳凝煙看著鏡子中自己絕美的臉,微皺鼻頭,她並不是玩人格分裂,而是面對陰寒噬體的疼痛,知道自己將死,悲傷絕望之際,生成的一種瘋狂的舉動。
她是柳家的乖女兒,知書達理,大家閨秀,每年考試成績都數一數二,但是得知自己活不過二十多歲,還要飽受病痛的折磨之後,她就開始幻想出另一個自己,叛逆,粗野的黑玫瑰。
成了黑玫瑰之後,以極速飆著摩托車,就可以忘記她的病,忘掉她的痛苦,什麼都不用考慮,只追求刺激。
鏡子裡彷彿重現另一張臉,塗著煙燻妝黑玫瑰的臉,似在嘲笑她的軟弱。
柳凝煙結賬之後,三人離開了水餃館,返回江城大學,陳欣要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徐向北陪著柳凝煙回宿舍。
夜風涼爽,遠處宿舍樓燈火闌珊,校園小徑安靜幽雅,漫步在其中,令人情意綿綿。
徐向北意猶未盡,盯著柳凝煙絕色的臉龐,還想多看幾眼,幾乎送到了女生宿舍外邊:“要不要我送你上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