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用紅線將三個方位連線標記,冥思苦想地看了半天,也沒分析出什麼問題來。
“看來還是線索太少,我們還是需要收集更多的線索。”徐向北收起指掌圖,隨即說出要和羌什到血靈族地去實地勘測。
羌什對這擅於詭辯,口若懸河的臭小子不不怎麼看得上,感覺他誇誇其談,沒啥本事。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笑話他沒本事,他肯定又能在大家面前吹噓自己一番,出不了他的洋相,於是羌什答應了下來,心想讓他去碰壁吃癟,到時候當眾打臉。
本來,優妮也想和他們一塊觸發,可是卻被羌什婉言謝絕了,姐姐誕下靈女,血氣虧虛,正要坐月子閉盆,她不忍她冒險。
而那個古陣,玄奇精奧,光憑武力肯定化解不了,而自己既然解決不了,姐姐也大概處理不了,實在沒辦法,只好認輸回魔靈聖地。
血靈族行事風風火火,一溜煙的功夫全撤離了,羌什做事也向來不喜歡墨跡,很快帶著一些麾下高手,回返血靈族地。
不過,走的時候當然帶上了徐向北,珀斯娜塔莎,和他的聖獸們。
其實,徐向北這次離開,便沒有再回到月亮魔靈聖地的打算了,畢竟在這裡逗留了半年,遠超自己遊歷大陸的預期計劃,他要去到外面世界闖蕩見聞。
看著他們離開以後,魔靈族大祭司優妮黯然神傷,而被徐向北救過的魔靈少女卻是有些落寞的默默離開了。
突然,優妮像是靈覺兆應到了什麼,臉色漸漸的變得萬分凝重,白裙一閃,對著後花園的方向急速飛去。
轉眼,優妮的身影就落在了松林中的木屋門外,這間木屋被各式藤蔓植物纏繞著,瀰漫著濃厚的生命氣息。
在木屋的門窗處,都泛著淡然的藍色光華。
看著這一幕,優妮臉色轉白,如同想起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神態漸漸的變得寂繆起來。
優妮不敢走近木屋,俏麗門外,如在等指示。
直至聽見裡面呯的一聲悶響,優妮擦拭掉了眼角的淚珠,平復了呼吸,緩緩走近。
一杯茶的時間後,小屋的門自己開啟,從中走出來一個跟垂鬢之年的童稚魔靈,童稚魔靈對著優妮點點頭,便歡笑著自顧自玩耍去了。
優妮踏步進小屋,在裡面輕輕地關上了門,對著房間內部看去,便看見一個禿頂的魔靈老叟躺在床上,正是魔靈族祖老博元淙。
博元淙本來一頭白髮,想不到半年時間久禿頂,現在看他的臉色,也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顯然壽元已盡,隨時可能逝去。
優妮侍奉在一邊,握著祖老幹枯的手,看著博元淙。
博元淙與她對視一番,皺褶的老臉擠出一絲微笑道:“他們都離開了吧?”
優妮點了點頭。
博元淙欣慰的笑了起來:“血靈族雖然生性激進,可是也恪守天道,不亂殺生,保留著月亮女神的聖潔之心,時候到了,別讓她們回家吧,畢竟聖地自內才可以庇護她們。”
魔靈族的人生性淳樸,縱然是血靈族,行事雖然偏激進一些,可是也很純潔善良,如果撞上大奸大惡的人類強者,註定會吃虧。
優妮沒插一句話,依舊是點了點頭,她很清楚祖老現在是彌留之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留給後人的遺言聖囑。
半年前,祖老博元淙為了讓徐向北提升對戰神意志的領悟,把自己畢生的輝煌靈能都灌入給了徐向北,只是為了減輕他的心中內疚,才沒告訴他。
失去了戰神意志的祖老,生命之輝也逐漸黯淡,若非有月亮井聖泉溫養,只怕當時就隕落辭世,祖老為魔靈族奔勞一生,至死靡他。
博元淙拉著優妮的手,道:“我放心不下的,是向北,我預見未來的大災劫,而他就是救世主,大祭司,我希望事態無論發展到了什麼境地,您都可以全力支援他。”
優妮不由開口問道:“無條件支援嗎?”
博元淙心中一激動,激烈的咳嗽起來,緩緩道:“支援他,便是挽救了飛洲大陸的綿延,雖然我也洞察不了未來的一切真相,可是既然聖靈讓我體察到這個預兆,那肯定是天意,所以我信任徐向北。”
最後,博元淙看向門外,喃喃道:“我也把自己畢生的經驗和學識,著書成冊,傳授給了守衛月亮灣的月湖童子阿笯,期待他儘快成長,早日成為族內的下一位祖老,守衛魔靈聖地月亮湖,讓靜謐的湖水,永遠純淨……。”
祖老聲音漸漸轉低,到最後,終於雙目失去生命的色彩,優妮連忙將元氣輸入到博元淙身體中,卻發現他身軀轉冷,已然逝世。
優妮緩緩的站起身來,面容卻是沒太大的悲傷,看著博元淙的屍體,一臉的敬仰之色,然後行了一個松柏之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
而徐向北,跟隨著血靈族的人,一路東行,經過了一週時間,才來到她們當初的棲息地。
剛才進入黑貂沼澤,便有股腐敗的的氣息吹來,腐臭味使得徐向北劍眉一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