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江平是沉默的。
當然害怕是有一點點的,好吧,再多一點點。
但更多的是因為有太多的槽要吐。
比如說這麼兇猛的一隻金色巨鷹,你叫它金寶寶,你讓它臉面往哪擱。
又比如你一隻小小的鷹,這麼囂張地看著我,信不信馬上用彈弓把你射下來,再準備兩個燒烤架。
再比如你個狗籃子的系統,人都懟到我臉上來了,你丫的才給我發任務,你%&*@#¥(傳統國罵)。
……
心裡一頓臥槽之後,果然就沒那麼慌了。
江平收拾好心情,神情已經冷靜下來,既然已經被人找到了,那這個逼,含著淚也要裝下去。
遠處,一個身穿黑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正緩緩踏水而來。
他的神情波瀾不驚,一步步踩在水平面上,蕩起一圈圈好看的波紋,身形,姿勢,還有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全都是江平一直孜孜不倦所追求的逼格。
隨著他踏水而行,一股沉重的壓力油然而生,好似烏雲一般籠罩而來。
一見此人,鐵觀音不由低聲喃喃自語一句:“爹。”
江平一聽,頓時精神一震,而後朝著男人揮手大喊道:
“爹!爹!是你嗎?我和媳婦在這兒呢!”
隨著這聲驚天動地的爹一叫出口。
霎時間。
天地俱寂!
綠袍老怪,邱道雨默默對視一眼。
邱道雨更是還點了點頭。
沒錯,這就是我家公子。
鐵觀音呆呆地看著江平那張好像因為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後興奮不已的臉,一時間竟忘記了害怕。
天上盤旋的金色巨鷹翅膀一折,險些掉了下來。
鐵傲的身形突然一頓,而後默默拔出莫名奇妙陷入水下的右腳靴子,真氣一送,一陣水蒸氣升騰而起,烘乾了鞋。
此刻他突然想起好友南宮玄奇對此人的評價,厚顏無恥,必成大器。
成不成得了大器他不知道,
但這個無恥,
南宮玄奇說得還是淺了。
他繼續往前走去,但他苦心營造的這股壓力卻隨著這一聲聲爹……
煙消雲散!
他走至水榭前約百步處停下,微微仰起頭,淡淡道:
“我不習慣抬起頭與人說話。”
說著,他就要出手一掌轟碎面前這間樓臺。
卻未曾想江平反應極快:
“爹我懂,麻溜的,趕緊下去。”
他一腳踢在狗子屁股上,白犼委屈地低聲嗚咽一聲,但還是很麻利地撲騰了下去。
江平牽著鐵觀音的手也跳了下去,剛好踩在狗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