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手捧著盛滿鮮血的華麗容器,向著天空高喊。
“雷鳥大人啊,這是來自卑微人類的獻祭!祈求你投下目光,如同往常一樣庇佑我們!”
人們歡呼著奏響木簧笛,期待著雷鳥悅納神聖的祭品,如往年一樣鳴叫著誦出神諭。
響徹天際的木簧笛吸引了雷鳥的目光,它振翅飛來,江白也終於在迷霧中看清了雷鳥的樣貌。
那是一隻巨大的,全身包裹著紫色雷霆的飛鳥。
它的雙目如同迷霧中最明亮的燈火,一振翅便是尖銳的雷鳴聲。
它隨著聲音而來,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他目眥欲裂。
它的朋友,給它取名的那個小孩,成為了一具屍體。
那顆前不久還鮮活的頭顱如今被擺在供桌上,作為這些愚蠢的人類獻給它的祭品。
憤怒,無盡憤怒。
天空變得赤紅,憤怒化作無盡的雷霆將此地摧毀,也將整個鶴觀淹沒。
阿瑠看著這一切,他不能動,也無法說話,但目光傳遞出來的,是生氣。
雷霆還在降下,祭場中慌亂的人全部消失不見,只剩下灰暗下來的各種器具以及阿瑠。
“我懂了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了。”江白嘆氣。
看完一切的一斗只感覺有一股怒火從心底生氣,急需發洩。
“喂小鬼,他們要殺你你不知道嗎!伱還主動湊上去,你是要找死嗎!”他朝著阿瑠大吼,連名字都不喊了。
那人始作俑者早就死了他教訓不到,只能教訓這個能教訓的人了。
胡桃伸手,解開他的封禁。
“你們為什麼要破壞祭典,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嗚嗚,我不要看到你們了!”阿瑠捂著臉,聲音帶著哭腔,轉身就要走。
一斗大步一跨,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起,氣的頭髮都要炸了。
至今為止,這應該是他遇到的最讓他生氣的事情。
“你到底知不道你在幹什麼!”
阿瑠完全沒懂他為什麼生氣,只是嗚嗚嗚的哭。
“嗚嗚嗚!你們破壞了祭典,還要欺負我”
看著阿瑠一直哭,一斗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將他放下,自己生悶氣。
這叫什麼個事啊,當自己自己要送死,他個局外人反而把自己給氣到了。
一斗發洩似的將周圍的東西全部破壞,看著就不爽。
要不是那些人都只是幻影,他非得全部揍一頓才行!
江白蹲下身,摸摸他的腦袋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血祭是錯誤的呢?卡帕奇莉真是因為他們把你殺了,所以他才會生氣?”
“怎麼會呢,自古以來一直是這樣獻祭的,而且我是特殊的,卡帕奇莉怎麼可能因為這而生氣?”
阿瑠完全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理由,他從小被祭典的薰陶長大,根本沒有祭典是錯誤的這個概念。
在他的認知中,他們獻上祭品,完成祭典,卡帕奇莉就會庇佑他們。
江白耐心的跟他講,“那我問你,你跟卡帕奇莉是朋友嗎?”
“當然是朋友。”
“我把你的朋友殺了,還把它的屍體送給你,你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