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輕風吹拂……

卻吹不散濃郁的血腥氣。

陳長生站在一堆屍體中，滿目蒼涼，手中的武法劍不斷滴血。

全死了。

全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是他陳長生殺的嗎？

百十人，本來雙方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一切不過都是當權者的一個命令。

他體內的真元以及法力已經完全消耗殆盡了，此刻能夠站在這裡，都是強撐著。

青雲子自遠處緩慢的走了過來，腳不沾地，不想碰到那些鮮血和屍體。

“為什麼？！”

陳長生咆哮，憎恨的看向青雲子，手中的武法劍用力握緊。

“哦？你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我這不是在幫助你嗎？”

青雲子微笑，似乎頗為不解。

“你不滿意嗎？”

“可最後的人，明明是可以不殺的。”

陳長生咬牙切齒，怒視青雲子。

“殺了一個也是殺，殺了一群也是殺。你不殺他們，他們回頭還是會來殺你的。”

青雲子微笑，“莫不是，你後悔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

陳長生厲喝，拼命衝向青雲子，武法劍當頭劈去，“你是在陷害我！”

青雲子呵呵一笑，右手一抬，一道掌影橫掃過去，擊在陳長生胸口。

“噗！”

陳長生噴出一道血箭，摔在一堆屍體中，武法劍落在不遠處，發出一聲悶響。

陳長生掙扎起身，一陣劇烈的咳嗽，口鼻溢血。

青雲子，太強了。

“小子，你太不識趣了。”

青雲子微笑，站在陳長生一旁，“你之前希望我能夠幫助你，如今我幫助了你，你卻又是這個態度。你這可是讓我非常的為難啊，難不成，你希望我殺了你嗎？”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陳長生勉強抬頭，雙拳緊握。猛地大喝，“不該是這樣的！”

青雲子笑道：“那又該是什麼樣的呢？由我出手，他們的死，就與你無關了嗎？你就心安了嗎？”

陳長生一怔，牙齒卻在打顫。

“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了，有些事情你不做也得做。青城派的人你之前也殺過了，這仇早就有了，除非你當時不殺第一波人。”

青雲子微笑，伸手拉起陳長生，“路還長著呢，以後說不定還要面對其他事情，何必為了這點小事情而執拗呢？”

“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啊，只是在磨礪你。”